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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懂这么好本书咋没正经评论

  作者：虚弱橙 发布时间：2011-08-31 23:14:57

  涂尔干作为古典社会学奠基大师之一，著述等身，他最为人们所关注和接受的是他的《自杀论》以及《社会分工论》，但是大师最杰出的作品往往遭到的是冷落——在我看来，《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不仅是涂尔干晚年将自己的学说发挥到极致的巅峰之作，也将社会学作为一门科学——在今日所谓实证主义者那里被技术所取代——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完美作品。

  一．完美的社会科学范本

  尽管在今天所有的研究都标榜自己是科学，或者至少表达出一种强烈的愿望希望自己是一种科学，但在看似科学的数理统计模型之下，真正的科学性却丧失殆尽，徒留的不过是一种操作化的技术将自己重新伪装冠名为科学罢了。但是在涂尔干的此书中，使人能够真正感受到前辈大师所言的希望能将社会学科学化此中的科学其意为何。

  全文的结构可谓被今日各式学术著作所效仿，已然成为一种学术上的规范。研究主题，文献回顾，分章节的正文论述部分以至于结论，与我们今天所能够在各式各样的期刊上看到的文章如出一辙。但在涂尔干那里，这却决不是一套约束其发挥的陈规，而是一种完整的科学逻辑的体现。

  全书开宗明义：“本书的宗旨，就是要研究实际上已经为人所知的最原始和最简单的宗教，分析这种宗教，并尝试做出解释。”[ ]如果说这并无甚特别之处的话，那么将涂尔干和其他庸俗的学者划分开来的就是他对于自己命题本身清晰的认识，以及对于先设条件的自省。科学研究，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事实上必然有预先设定的公理存在，而在作出每一步推论的时候，事实上都会伴随各种假设，尽管大多数时候这些假设与常识如此相近，使得人们不需要特别言明，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事实上，科学的演进无不是建立在对某一个似乎不言自明的假设的推翻、重建之上的。而涂尔干在作出重要的演绎时，都将其假设言明，贯穿全书，莫不如此。

  在涂尔干看来，社会学的公理就是“人类制度是决不能建立在谬误和谎言的基础之上的”[ ]，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实在可以提供研究的可能。在确立这个公理之后，涂尔干对唯理论和经验论两大传统涉此的公理进行了有力的回击，这也将在本文的稍后加以专门的论述。在确立了社会学研究宗教的公理之后，涂尔干所做的相当于是我们今天那种陈规中所要的界定概念的工作——尽管我们今天界定概念不过是用一些已被社会学家界定过的术语来解释概念罢了，当然概念是不是只是不断的用概念加以重复，这也是涂尔干在本书中所涉及的众多问题之一，在此先不论。

  正如涂尔干所说，要研究最原始和最简单的宗教，就“必须首先确定宗教意味着什么”[ ]，而根据社会学的公理，只有实在本身才能定义宗教[ ]。随后，涂尔干在反驳过宗教的神秘说和神性说之后，他提出二者的缺陷在于将宗教当做了一个不可分割的全体[ ]，而涂尔干所认为的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宗教应当分为信仰和仪式两部分，这应当成为。而信仰所确定的世界被划分为两类，一类凡俗，一类神圣，这也是全书所使用的核心的概念——但在这里，我们丝毫看不到晦涩艰深的术语，只需要顺着涂尔干的演绎逻辑向下走，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对于其整个严密的理论架构形成认识。

  在做完了对于基本概念的阐释之后，涂尔干所做的工作可以被视作文献回顾——只不过今天我们所做的文献回顾可能是去随意找几篇文章而已，他所做的工作则是真真切切地将前人的有关的研究通览之后，概括出的真正有意义的脉络。涂尔干此处所言可以为文献回顾做一个很好的定义：“…在我们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对事实进行研究以前，必须对既有的某些理论加以批判。当我们发现这些传统概念的不足之处时，我们就很容易理解，尝试去提出一种新的理论，确实是件必不可少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在今天，我们常常是为了提出一种新的理论，甚至只是重复一下前人的理论，然后才去找几篇文献，在这种语境下，提出一种新的理论当然也不可能成为某种使命了。

  泰勒的泛灵论中的“互体”与死亡崇拜以及自然崇拜学派所认为的源于被无限的自然所包围的感觉所触发的宗教经验在涂尔干看来都不足以解释宗教真正的起源，因为在这两种情况里，“宗教都必然被当成是谵妄想象的产物”[ ]。根据涂尔干如上所说的批判性检验，他已然找到了这些理论的不足，必不可少的工作就是提出一种新的理论，结合他所提到的研究方法，涂尔干指出，图腾制度的膜拜才应当是真正的宗教起源。在这里，涂尔干再一次清晰地界定了他的研究对象：“…既然每一种宗教都是由智识概念和仪式实践所组成的……这两个要素又息息相关，以至于无法作出彻底的区分。从原则上将，膜拜既发源于信仰，又反作用于信仰；仪式往往须通过以之为原型的生活得到说明……另一方面，信仰也只有通过表达它的仪式，才能清楚的表达出来。……必须进行分别研究。”[ ]

  而所有的这些，都是通过第一代人类学家在澳洲和美洲原始部落获得的第一手资料为基础做出的，这则成为了本书的第二个显著的特征。

  二． 不进入田野的人类学家

  第一代人类学家可以说是真正充满了野性的学者，他们来到原始部落，学习其语言，记录下人类几千年文明历史上从来未有资料——在人类文明普遍处于低水平的年代，不可能自己通过发达的文字系统记录下来，而在人类文明发达之后，这种原初的状态又不复存在；只有当世界的运输交通发达到这样一个节点的时候，人类学家才从空间上跨越了数千年的时间，来到了那些原始且充满野性的大地上，进入田野。

  而涂尔干通篇引用的人类学文献数十种，所有的理论都是根基于这些著述，而他却并未下到田野之中。他如是说道“人类学家认为，人类本身就具有宗教性，它来自于人的构造，独立于一切社会条件之外，而人类学家所要讨论的正是这种本性。”[ ]但他认为，这种人类学式的广泛比较对于社会学家是没有意义的，对于社会学家来说，“所有研究必须集中与某种清晰的、明确的社会类型”[ ]。这也许可以很好地解释涂尔干不下到田野却以人类学的著作作为他研究的材料的原因——对于他来说，一切人类学的记录都不过是类似物理实验的数据罢了，要使它们得以被理解，应当通过社会学的努力来进行解释。

  所以，在罗列了图腾信仰中诸种具有神圣性的图腾之后，涂尔干要提出的就是这些材料对自然崇拜说和泛灵论的批判。亦即涂尔干认为的图腾制度不是出于祖先膜拜也不是出于自然膜拜的原因在于，这二者都忽略了图腾制度实际上有两类，个体图腾制度和氏族图腾制度，过分简化地寻找到的解释并不正确。涂尔干根据因果关系中的时间先后以及原始程度的高下推论出个体宗教只是公共宗教的一个简单的方面[ ]，这也为其后面的研究全部集中在对于社会事实的考量上奠定了基础。在此基础上，涂尔干考察了曼纳、瓦坎等主宰式的神力，而这种神力正是通过物质力，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通过宗教力来达成的，而这种宗教的力毫无疑问是现实的，确切地说，这是一种实际存在的社会力。

  既然寻找到了这种宗教力，那么它的运作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涂尔干再一次回到了他那些书中“田野”里的部落中去，不过这一次他带去的是社会力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实在，所回应的则是远为深邃的哲学沉思。

  三．哲学的社会学沉思

  涂尔干尽管被尊为科学主义者，也极力推崇科学的社会学，但是在本书中，可以非常清楚看到其哲学色彩之浓厚，特别是与欧陆唯理论传统对话的意味浓厚。其在第一章中对笛卡尔的传统已有述及，在研究完这些原始部落的基本图腾崇拜之后，涂尔干又回到前文所述及的第一起源以及知性范畴的思考，并试图通过社会力来解释这一切。

  在涂尔干看来，唯理论所说的至高的、完美的理性并非源于实在，所以这种起源的争论并无意义。但如果使用社会力去解释，一切原本只能“先验”的就变得可以解释了。

  首先是逻辑，尽管原始人将很多东西混淆在一起，但涂尔干却认为这正是这才使得人类对于“世界的最初解释成为可能”[ ]，“解释就是要把食物彼此联系起来，确定它们之间的关系，使之在我们看来，它们互有作用，并且按照一种基于本性的内在法则发生和谐的感应。……某种紧密的关系联系在一起的，我们才开始理解。”[ ]而这种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现感官印象的方式通过宗教仪式中的过度兴奋在社会中得以实现[ ]。可贵之处在于，涂尔干指出在科学解释中，比如说“热是一种运动”其实和原始人说“人是袋鼠”在思维方式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每次我们把具有同质性的事项用内在的纽带联系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强行认同了其中相悖的因素。”[ ]只有伟大的科学研究者有如此的清醒的自我认识，涂尔干当之无愧。

  对于知性范畴，涂尔干给出了不同于康德的阐释。在涂尔干看来，知性范畴的确立毫无疑问源自于社会。而诸范畴中最重要的类别范畴则明显源于社会：“‘全’这个观念是我们刚刚引述的分类的基础，它不可能来源于个体，在个体与全体的关系中，涉及个体的仅仅是一部分……在没有比类别范畴更加重要的范畴了；因为范畴的作用就是把所有其他概念包纳进来，这种至上的范畴看起来就是总体的概念。知识理论家们通常都认为它源于自身，而实际上，它最大限度地超出了每个个体意识能够单独获得的内容。”[ ]而其他诸如时间、空间等范畴如果脱离了社会，都只能是自我的感官体验，是不需要也不可能形成普遍的范畴的。

  除此之外，涂尔干还有明显的与柏拉图对话的意味。除去在述及概念的时候，将柏拉图的理念王国等同于社会中所包含的独特概念体系之外，在第二卷中论及灵魂的时候，则相当明显地与柏拉图所著《斐多》有异曲同工之妙。

  柏拉图在《斐多》中所论及灵魂不朽，可谓是西方思想中一个关键，而柏拉图给出的论述纯粹是从形而上的思辨得出的，尽管绚烂无比，但涂尔干给出的回答却是非柏拉图式的不朽。涂尔干所谓的不朽，导源于原始部落的灵魂观念。原始部落是这样认为的：灵魂只能形成于灵魂，所以生者要诞生，必须以亡者的灵魂不灭为前提，灵魂只要不灭亡，群体生活就是永恒的，对于初民来说，他们不会去相信个人的灵魂是不灭的，相反，其很容易被杀死或者消亡。个体死了，氏族还存在着，这种赋予氏族永恒的力量也必须是永恒的，所以灵魂也是永恒的。柏拉图的灵魂不朽在理念世界中达成，涂尔干的灵魂不朽则在社会的延续中达成。

  少有人敢于以社会学向哲学发起挑战，但涂尔干并远远不甘于此。

  四、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

  既然本书标题为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涂尔干所要解决的问题自然还有宗教生活的这些基本形式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对于涂尔干而言，已经非常明确了，宗教生活中的一切活动不过都是社会活动而已，一切的宗教信仰脱离了社会都不可能存在，所以考察宗教各种活动的社会价值就相当于考察了宗教的全部。

  第一种是消极膜拜的形式。这种形式是为了防止神圣领域和凡俗领域的混同，从而确立神圣的地位，因为这是一种禁止的行为，所以都采取了禁忌的形式[ ]。不管是接触禁忌，观看禁忌，言语禁忌等等，都是源于观念与事物同一的图腾概念，但其根源在于神圣的事物实际上是具有向凡俗扩展的倾向，而这种倾向恰恰会消解二者的对立，从而取消神圣，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就必须采取禁忌。而之所以神圣会这样流动，是因为宗教力“不过是实体化了的集体力，也就是道德力”[ ]。于是它对于对象来说便具有了任意性，为了取消这种任意性，消极膜拜便是第一种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

  第二种则是积极膜拜，这种膜拜相比于消极膜拜，更多地是去建构宗教力。其关键在于在乏味的日常工作中，精神是憔悴不堪的。只有通过仪式，群体才能够得到巩固并维持下去，而且我们知道，对于个体来说，仪式也是要的。[ ]也就是说，这些仪式才能使得人们的精神得以慰藉，并且是社会群体重新巩固自身的手段[ ]。

  第三种是禳解仪式，在这种仪式中所强调的是神圣观念的一种模糊性，即反神也是神，因为他们都与凡俗所区分，秩序和混乱都可以被作为神圣。“两者同凡俗存在之间具有同样的关系，因为凡俗存在既不能和不洁事物发生任何关系，也不能与最圣洁的事物发生关系。对前者的禁忌丝毫不亚于对后者的禁忌。”[ ]但这两种力有着共同的来源，即它们都是集体的。

  至此，通过社会与集体，涂尔干将纷繁复杂的宗教统为一体：“不论宗教生活的外表多么复杂，本质上都是一元的和一体的。……信仰在表现中表达了这种生活；而仪式则组织了这种生活，使之按部就班地运行。”

  五．完美体系中的欠缺

  可以看到，涂尔干在晚年的这本著作中，构建出的是一个无比宏大的理论，通过运用社会力的概念，不仅完美地应用了科学方法，更是阐释了科学的根基，同时也对于人类学、哲学、宗教都提出了自己的批判，几乎用一个中心的概念就完美地解释了人类世界的所有纷繁复杂，其体系的壮美绝非后来帕森斯等人机械的结构功能论所能比拟。

  但正如历史上所有试图构建起终结理论的人一样，涂尔干也有所欠缺，但是涂尔干与他们不同的是，他的欠缺几乎都已经在他自己写明的假设中就可以发现，而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先要挖掘出深藏在文本之中的隐含假设再予以反驳。这样，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为也许涂尔干比谁都要明白，有一些假设尽管不正确，也不能够绕开，也许反观这些基本假设，可以对我们今天社会科学陷入技术机械式的困境有所助益。

  首先，在结论部分的开篇以及书中多次出现的一个假设如下：“……我们无法想象同样的的结果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有时可以归结为这种原因，有时可以归结为那种原因，除非这两种原因归根结底是一种原因……结论就可以被合法地普遍化。”这里要指出的是，涂尔干已经多次阐明了为何要由原始宗教来探究宗教性质，这在前文也已述及，他也给出了多处令人信服的论证。问题不在于此，其在于这种严格单线的历史因果观实际上是非历史的，因为如果B一定源于A，那么相同的B一定源于相同的A了，而不可能是A’，那么在这种意义上讨论普遍性就成为了不可能：因为A只能导致B，其他也因果对应，因此所有对B的研究也只能变成对A的研究，在这样的情况下，涂尔干所强调的归纳恰恰破坏这种历史观。而只要离开这种历史观念，既不会对于体系产生致命影响，又可以使得归纳更为合理。

  其次，是关于涂尔干所说的“倘若个体心灵和信仰中的社会观念消失殆尽的话，群体的传统和宏图就不会被个体感受到，不会为个体所分享，社会也就寿终正寝了”[ ]中所带出的与涂尔干强调的社会作为一种实在的矛盾。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涂尔干表述上的一个不清晰。只需稍微研读一下上下文，涂尔干很明确地表示了社会和个人是一种循环，个人从社会汲取知识和道德，而社会又从这些个人中产生出来的实在。其实这也恰恰是涂尔干的社会实在不像其他结构功能主义者一样机械，因为涂尔干不会不给个人留出自由，只是对他来说，社会到底是先于人，还是后于人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在实存中既有个人，又有社会，两者都真实，而社会这个实在中所包含的却是个人难以全部囊括的东西，这在涂尔干述及社会中的诸多概念时候已有详尽的解释。之所以研究社会，不过是因为社会作为一种更高的实在，可以更好地作为研究对象来解决想要研究的问题罢了。

  这里所述及的欠缺实在是瑕不掩瑜。而涂尔干作为大理论时代的最后一代人，相比其给出的这样一个伟大的包罗万象的体系，似乎显得遭到冷落——

  有的书可以给那些每日必谈科学的你示范什么叫做科学；有的书可以给那些陷入哲学终极沉思的你找到一个出口；有的书可以让你感到那些遥远的陌生的部落充满血性的与富于生命活力的震撼；有的书则可以让你领略神圣的宗教生活中纷繁复杂的仪式与凡俗的日常生活之间的联系。

  涂尔干用一本书做到了这一切。在他这里，这个最后的全能之神的名字叫做：社会。

  （课程读书笔记……写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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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作业给交了吧。错字就不改了。 这可是哥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

  作者：野蛮人 发布时间：2013-09-17 10:23:39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以下简称《宗教生活》）初版问世于1912年。在这本书中，涂尔通过引用与澳洲以及北美印第安土著有关的文献、著作考察了当地的图腾崇拜制度。全书总共包括正文导言以及三卷。分别是导言：研究主题：宗教社会学与知识理论

  第一卷先导问题；第二卷基本信仰；第三卷主要仪式态度

  在导言中，涂尔干就开宗明义指出，《宗教生活》主要研究的就是“为人所知的最原始和最简单的宗教，分析这种宗教，并尝试做出解释。”（p1）通过研究最原始和最简单的宗教（图腾制），“确定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他指出，之所以以原始宗教中寻找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乃是因为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各种办法“五花八门”的宗教有着各种迥然相异的不同构成要素，对这些宗教进行分析很难确定其中那些因素是基础的那些是次要的。而只有从原始最简单的宗教出发，才能发现构成宗教生活的最基本要素有那些，因为原始的宗教生活环境简单，很难收到外界因素的影响，故而研究起来更便利。除此之外，涂尔干指出，这本书的第二个目的是关于“思想和范畴之基本观念的起源的”。“这就是亚里士多德以来的哲学家们称之为知性范畴的东西：时间、空间、类别、数量、原因、实体、人格等”（P11）。在社会学之前的哲学中针对这个问题存在着两种相互对立的解释：一种解释认为“范畴并非源出于经验，范畴在逻辑上先于经验并决定着经验。（p15）”也就是哲学中通常被称为先验论的一方。另一种解释认为范畴是以感觉为基础的，只有当人们的感觉是真实的时候，事物才是真实存在的。（即先验论与经验论，先验论认为，范畴是是先于人们的具体经验而存在的，并决定着个体的经验。与此相反的是经验论者认为范畴本身是破碎的，个体的经验才是构成范畴的基本要素。）但这对争执了千百年的概念本身都有其不可避免的局限。先验论者是名符其实的理性主义者，“他们确信这个世界是有逻辑面向的，理性能够把这个面向准确地表达出来。”（P16）,然而，这些理性主义者们赋予人类以超越动物的特权，但却并没有说明人类的这种心灵的特权是来自哪里的。另一方面，虽然说只有经验到的感觉是真实的时候，它才会对我们的产生影响。但经验论者却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我们偏偏总是按照某些方式来思考问题而不是按照所有可能的方式思考问题。因而，涂尔干在吸收两种对立观点中各自的合理部分后，阐述了他的“社会决定论”，他接受先验论者的范畴对经验的决定作用这一前提，但同时也承认范畴在到达个体的经验过程中会发成偏离，因此，解释这种分歧的原因就在于范畴是产生于社会生活的，“它们最先展现的就是群体的心理状态；范畴应该取决于创建群体和组织群体的方式，取决于群体的形态，取决于它的宗教/道德和经济制度。”（p18）这样，在涂尔干看来，“它保留了先验论的所有基本原则，同时又受到了经验论力图满足实证精神的鼓舞”（p19）。通观全书完我们可以看到，涂尔干通过探究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以及范畴的起源从而得出了以下的结论，即：1、宗教生活的基本要素受社会生活所决定；2、决定着人类知识的范畴同样取决于社会生活本身；3、宗教崇拜是社会的化身，宗教崇拜不过是人们对社会崇拜的一种表现形式。简言之，宗教、范畴、观念都统一在社会（社会生活）中。以下是本书三卷中涂尔干对其主体的论述过程。

  一、先导问题

  这一卷主要分为四章三个部分，第一章是有关宗教概念的定义以及宗教称其为宗教所不可缺少的要素；第二章第三章分别是泛灵论和自然神论对宗教起源以及对宗教本质的认识。第四章则是解释作者以图腾制作为最初宗教的原因。

  1、

  宗教的现象和宗教的定义

  既然本书名为《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首先要在本书中得到确定的就是何为宗教。为此，从两方面驳斥了原有的对宗教的认识：即“认为一切宗教都具有超自然的特征（31）”，以及“人们常用的一个概念是神性的概念（36）”。第一种观点认为整个宗教世界是一个超自然世界“是一个神秘的、不可知的、无法理解的世界。（31）”然而，涂尔干认为，在一些宗教中，甚至特别在西方人主要信仰的基督教中，这种超自然的神秘情感也并没有起到人们所认为的那种作用。神秘的观念不过是晚近时期宗教的概念。事实上，尽管站在今天的立场上认为原始人的宗教不过是一些超越了科学常识的妄想，但在原始人那里却并不是这样的。“通过一个手势就能够调兵遣将、斗转星移、呼风唤雨，（32）”，这些我们认为有违科学常识的观念在原始人那里受到的礼遇恰恰就是科学今天在我们这里受到的礼遇。所以涂尔干提醒我们，并且在全书中不只一次的提醒我们，不要站在现在的立场上却思考原始人头脑中所认为的事情。涂尔干认为应该按照原始人自己的思维去理解他们。这就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早涂尔干百年的启蒙运动时期的明星之一——卢梭。卢梭在其两论（论不平等、社会契约论）中特别强调了他的自然状态，他认为自然状态中的人并非如霍布斯所言是处于“一切人与一切人的战争状态中的”；也并非如洛克坚持的那样“自然状态下的人是理性的”，政府的义务在于人们帮助人们保护他们的私有财产；而是认为在自然状态下，野蛮人所具有的感情无非是自爱跟怜悯之情。他们所在意的无非是他们的事物跟他们的安全。他们并非是始终处于战斗中的，他们虽然不具备猛兽的力量，但他们也更加的灵活，当他们收到猛兽的威胁的时候并非是必须命丧当长；他们吃饱了就在树下休息，他们的思维没有发展到能够在早晨考虑到日落时候他们将要做的事情…… 这里简单的提了下卢对自然状态的理解，并非是要细究卢梭的自然状态。而是我们可以发现，卢梭所反对的霍布斯、洛克等人用人在进入社会状态后的特征来理解自然状态下的人，同涂尔干反对以科学的观点将宗教归为神秘跟超自然性的有着很大的相似性。不啻于此，卢梭认为人们只有进入了社会状态之后，一切文明的东西才真正的出现，而涂尔干坚持的社会才是造就个人性格拼命的绝对因素二者在实质上都强调了社会生活在形成文明的人方面所具有的重要性。所不同的是，涂尔干在试图用经验材料证实他的结论，并且在分析他的问题时，落脚点更多的在于“社会的决定力量”。而卢梭则承认他的自然状态的假设只是通过在树林里的动物的活动获得的灵感，并且在他的《社会契约论》中，他虽然不否定社会生活的力量，但他的目的显然在于有理智的人如何建立一个合法的跟有效用的社会。回到《宗教生活》的文本中来。既然人们所谓的“神秘的力量”不过是科学语境下对无法理解的原始人思维的模糊理解，那么显然关于宗教中“神”的存在就是涂尔干接下来要探讨的问题了。涂尔干批评雷维尔、泰勒等人认为神对于宗教的不可或缺性，他以佛教作为例证，认为佛教就是无神论的。所谓的佛性，或者说被错误的当成了神的佛陀，实际上不过是佛教徒在经过刻苦的修炼而成为“大智大慧的人”。同样的情况适用于印度的耆那教，而这两种宗教更是起源于更古老的婆罗门教。巴特认为“婆罗门教的思索是以‘通过唯物论与无神论来公开解释宇宙’而告终的”（p41）。除此之外，涂尔干说道“即使在有神宗教力量，很多意识也是完全独立于神的观念或精神存在的观念。”（p42）他以基督教以及其它一些宗教的一些积极或者消极的仪式/禁忌作为说明，认为在这些/仪式或者禁忌当中并没有神参与其中。由此涂尔干也就证明了神并非宗教存在的必不可少的因素。涂尔干认为，宗教现象可以分为两个基本的范畴即信仰与仪式。而在涂尔干看来，各种宗教信仰的共同特征在于他们对事物进行了分类，即事物被分为凡俗的与神圣的，但首先，神圣事物的划分并不以现实的物理力量为依据；其次，神圣事物内部，各种不同的神圣事物有着等级之分；最后，神圣事物通过一定的仪式而与凡俗的事物进行沟通。于是宗教的两个基本要素就是，一套划分了凡俗与神圣的信仰体系以及围绕着信仰体系所规定的各种仪式。但仅此还是不够的，涂尔干提出，如果仅仅以此二者作为基本要素，我们就会发现宗教实际上与巫术有着很大的相似性。那么涂尔干又是怎么区分巫术与宗教的呢？他认为，巫术与宗教的差别在于前者是个人行为，而宗教是集体的行为。巫术群体组成的巫术社会不同于宗教群体组成的宗教团体。因为前者的社会中只存在独立的巫师，而教会则不仅仅包括教士还包括普通的人群。因而，教会是统一各种信奉该宗教的共同体。由此涂尔干对于宗教的定义就昭然若揭了：宗教是一种与既与众不同，又不可冒犯的神圣事物有关的信仰与音轨所组成的统一体系，这些信仰与仪轨将所有信奉它们的人结合在一个被称为“教会”的道德共同体之内（P58）

  2、

  宗教起源的泛灵论与自然崇拜论

  在给宗教下了他认为适当的定义之后，涂尔干开始着手解决宗教起源的问题，而在他之前普遍存在着两种具有代表性的关于宗教起源的理论，即泛灵论与自然崇拜论。泛灵论崇拜的对象是“精灵、灵魂、守护神、魔鬼以及严格意义上的神等”（65）。它们一方面像人类一样是具有生命与意识的能动者，另一方面它们又具有非同寻常的特质。持这种观点的有泰勒与斯宾塞等人。这种理论假设，原始人相信每个人都有一个“互体”，即另一个自我，在一定条件下互体会离开自己的肉身，在梦中的所见所闻，让原始人相信互体是可以离开肉身的。泰勒相信因为原始人的认知能力有限，他们区分不了有生命跟无生命的存在。因而他们也就认为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是有灵魂的，而灵魂是主宰实体的，当原始人越发的依赖自然的时候，自然也就越发的依赖操控着自然的精灵了，因此，正是正中依赖心理才导致了泛灵论崇拜。斯宾塞在此基础上做了些修正，他认为起初泛灵崇拜到自然崇拜不过是语言的误用（P72）。针对泛灵论的解释涂尔干给出了他自己的反驳意见。首先，既然原始人在梦中看到了他们死去的祖先或者在遥远的地方看到他们与亲戚之间发生的事情。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在醒来的时候在机会允许的情况下与那些他在梦中见到的人进行对证呢。另一方面，根据资料的显示，原始人并非把所有的梦都归于互体因素的作用，而是选择特定的类型，比如较为猛烈的梦。也就是说，泛灵崇拜并非是最原始的崇拜，在此之前一定有个更基础的崇拜形式。正如涂尔干所言，从已知的有关原始人的资料中，他们都相信身体的衰败将会导致灵魂的衰败；另一方面根据泛灵论的逻辑，对祖先崇拜才应该是一切崇拜的最原始形式。这样原因跟结果就产生了冲突，人们为什么会对逐渐消失的力量进行崇拜？并且事实也证明，只有为数不多的古老地区才有着发达的祖先崇拜，例如中国。所以，很明显的是，正如上文所提到的，涂尔干再一次指出，如果要研究原始人的信仰，就不能以今天的人对宗教的各种理解作为依据，而是根据原始人原有的观念进行理解。既然泛灵论无法解释宗教产生的原因，那么自然崇拜论又是如何的呢？根据马克斯.缪勒的解释，“自然是最令人惊叹的事物，它是一种恐怖，一种非凡，一个不朽的奇迹，”正如如此，原始的人们对自然产生了敬畏为其“倾倒”的情绪；另一方面，原始人最初使用的文字指代某一事物时使用的各种行动类型（P103）久而久之自然界中的现象就被原始人认为是有生命的，不啻如此，因为灵魂通常是用来形容人类的，继而这种自然崇拜最终又发展到了祖先崇拜。在批评自然神论时，涂尔干又一次指出，不能将默写偶然出现的自然奇景在原始人头脑中产生印象作为它们对自然的整体印象，诚然，特殊的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更多的时候自然是作为一种平静的存在而提供各种条件给原始人生存的。另一方面缪勒将神话部分的隔离与宗教的想法同样也是不符合宗教的现实情况的，因为涂尔干相信，即使是显得毫无理性的神话，也是有它历史产生的社会根据的。因为它们是真实的存在于原始人的心理的。

    第四章即第一卷的第三部是涂尔干解释如何以图腾制度作为最原始的宗教进行研究的解释以及文献回顾，因为与本文的主题无关，故不复赘述。

  第二卷 基本信仰

  这卷包括九章三个部分，一二三章主要对澳洲以及美洲的图腾信仰进行全面的描绘。第二部五六七章，为解释图腾信仰的起因。第三部分为八、九章，主要解释灵魂与精灵跟神的观念。

   在第一部分中，涂尔干通过对图腾崇拜的实质进行分析得出，图腾崇拜主要是代表着图腾的标志物，如储灵枷、纳屯架等。这些标志物是图腾崇拜宗教仪式的核心象征。但除此之外，具有神圣性的并非只有这些标志性物件，涂尔干指出，在标有图腾符号的地方，无论是一个器件还是一个地方，都会被原始人赋予神圣性的特征。另一方面，在图腾与其所对应的现实之间，图腾符号比起对应物拥有着更大的神圣性。这也就是说，虽然图腾符号有着现实的对应物，但图腾符号的神圣性并非来自其对应物。并且，根据图腾的种类，即图腾可以是凶猛的狮子，也可以任何微弱的生物或者植物，也就是说，图腾的选择并非是依靠图腾对象的自然力而决定的。这样，图腾作为符号，其具有的神圣力量必然有另外的起源。从他两方面的分析或许可以得到问题的答案。一方面，氏族与氏族间对各自的图腾都互相承认以及尊敬，他们构成完整关于宇宙的类的体系（至少在他们所能触及到的宇宙中是如此）。另一方面，与发展到后来的宗教不同，氏族成员并非是在上帝眼前卑微的人类，而是同样至少在身体部分中具有着神圣性存在的地位。从这两方面似乎就可以理解涂尔干所谓宗教起源于社会或者说就是社会生活本身的意思了。因为分配至各个氏族作为他们图腾的对应物，以及氏族成员作为神圣事物的一部分恰恰就可以说明，宗教的分类依据是来自真实的社会生活的。一切的对象都可以在社会中寻找到它们的位置。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是，既然涂尔干反对泛灵论、反对自然神论，认为按照他们的理论原始人的宗教不过是他们头脑中的谵言妄语。因为在这两种理论的体系下，宗教观念并没有现实的对应物。那么，涂尔干又是如何解释图腾制度神圣与世俗之分的起源的呢？这种起源的社会假说又是可靠的么？他认为，原始人们聚集起来一起活动，即进行“集体欢腾的时候”参与者会体验到平常不同的心理变化，他们发现他们的斗志高昂，充满力量。尽管在现实世界中，他们身体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但是他们心理的感受让他们坚信正是这种人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刻才产生出这种与平时他们独自一人时不同的力量。一旦原始人认识到这种力量的存在，一切有关这种力量的观念也就形成了。涂尔干认为，所谓的图腾符号的选择实际上是对自己所从属氏族的代表。因为对于原始人来说，他们没有发达的抽象概念来理解自身的氏族，而生动形象的符号正是能够勾起他们在“集体欢腾时”所体会到的那层力量。涂尔干认为，这就是图腾崇拜的实质。在第二篇的第三部分中，涂尔干则解释了祖先崇拜与灵魂精灵的观念同图腾崇拜的关系。从而证明，这些次生的概念同样也是“社会”的产物。

  第三卷主要的仪式态度

  仪式是连接宗教成员与信仰的互动过程。它作为一切宗教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要素显然足以使涂尔干以一篇的篇幅对其进行分析论证。第三篇总共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为第一章，有关消息的膜拜仪式；第二部分为二三四章，主要论述积极的膜拜仪式，第三部分则第五章关于禳解仪式与神圣性问题的探讨。最后也就是本身的结论，涂尔干重申了本书研究的主体以及他在本书中的结论。

  关于消极仪式，涂尔干认为，对于宗教来说，作为其基础的神圣与世俗二分，使得原始人在进行宗教仪式的时候，必须进行某种程度的圣化，因为尽管在某种意义上说，原始人并非完全被排除在神圣性之外，但其亦有凡俗性质的部分。只经过例如禁食或者苦行等一系列消极的仪式才可以消除在他们离神圣事物更近一层。从而不会因为神圣事物的能量过于强大而丧失性命。所谓积极的膜拜就是举行祈雨、求牲畜的繁衍旺盛等一系列仪式活动。按照涂尔干的理解，诸如曼纳、瓦坎等作为世界本源的力量实际上是共存于自然界与原始人身上的。当遇到干旱或者某些动物的繁衍遇到中断，通过某种仪式可以激活作为世界本源的力量。即人们通过一定的仪式从他们身上唤起“力”，从而与自然中的力相呼应，激活自然中的力。关于仪式的最后的论断即禳解仪式与神圣性的模糊，涂尔干认为原始人在遇到群中的成员忽然因某种愿意而死亡的时候发生的集体残害自身肉体的行为以及在遇到灾年的时候以鲜血举行仪式的行为实际上同样是一种宗教性的行为。正如他所认为的那样，神圣性的事物并非都是充满着正面的能量的。神圣性本身指代表它的不同与凡俗以及高于凡俗。但其内部是分为正反两个部分的。作为禳解仪式的宗教行为恰恰是应对作为消极作用的神圣事物的反映。这样，三种仪式的分析过后，涂尔干终于完成了他对宗教从信仰到仪式的全部分析。

  四、涂尔干的社会

  在导言中我们已经简单的探讨了涂尔干这本书的主要研究目的。这里，根据涂尔干书的结论试着进一步做出详细的解读。

  “社会”是涂尔干毕其一生所坚持的概念，从在他的社会学思想里。社会是决定一切社会行为的基础，包括在到现在为止为世界各个国家所认同的“独立人格”，在涂尔干看来最初都是发源于社会本身的。然而，在其早期的《社会分工论中》他所表达的社会仅仅是个模糊的概念。他认为社会生活的密集、紧张程度是构成社会分工需要的根本前提，在《社会分工论》中，涂尔干所谓的社会更多的属于强调社会作为物质事实层面的，心理层面的“社会”仅仅是这种物质条件的反映。但在《宗教生活》中，这种重心发生了重要的转移。我们可以看到，在整本书中，涂尔干极少强调原始人的外部生存条件。而将一切宗教形成的因素、信仰、仪式统统建立在原始人真实的心理基础之上。诚然，信仰所以被人们所坚信，仪式为原始人所遵循，仅仅是因为人们聚集在一起，在“欢腾中”他们的心灵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冲动。在宗教问题之后，涂尔干在解释范畴的起源问题上，尤其在解释作为人们认识起主导作用的因果律时，同样也是将社会作为因果律的出发点。当原始人聚集起来的时候，正如上文所言，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力量。在那一刻，参与欢腾的每一个人都深刻的感受到这种心理的变化。这种多次进行的变化便是促使他们产生因果性思维的开端。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涂尔干将社会作为范畴产生的原因就避免了经验论中的缺陷。因为它避免了个人经验之间的无法协调以及继承的性质。此外，也如前所述，“社会”在这本书中本具体话为人们在聚集一起时产生的心理作用，这不仅仅是涂尔干将社会事实向心理方面转移，更是将他的社会推向了前所未有的极致。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说，只有到达心理层面的影响才是真正足以产生效应的影响。但另一方面，将社会事实推向心理层面，似乎在解释力也产生了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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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笔记与随想

  作者：罗泽南 发布时间：2019-04-03 09:29:04

  导言:

  （一）本书宗旨

  “本书的宗旨，就是要研究实际上已经为人所知的最原始和最简单的宗教，分析这种宗教，并尝试做出解释”。而最原始的宗教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应该在组织最简单的社会中找到它；不必借用先前宗教的任何要素便有可能对它作出解释。”

  社会学的宗旨:“解释的是与我们近在咫尺，从而能够对我们的观念和行为产生影响的现实的存在:这个实在就是人。更确切的说，就是今天的人，因为这才是我们最想了解的东西。”

  “我们研究非常古老的宗教……是因为它似乎比别的宗教更适合使我们理解人的宗教本性 也就是说，它似乎更便于我们展示出人性的本质的、永恒的方面。”

  社会学的基本前提：“人类制度绝对不能建立在谬误和谎言的基础上，否则，社会学就不能存在下去。”

  为什么选择初民社会的原始宗教作为研究对象？“在那里，个性很少发展起来，群体的规模很小，外界环境也没有什么差别，所有这些都把差异和变化减小到了最低限度。”

  “活动是定型的……那里神话没有丝毫变形，都是由不断重复着的单一的和同一的主题构成，而仪式也是由再三重复的少数姿势组成的。”

  “原始宗教不仅可以帮助我们分解宗教的组成要素，而且还具有方便解释的巨大优点……在原始宗教中，宗教事实仍然显而易见地带有宗教起源的标志；如果仅仅通过研究较为发达的宗教，我们几乎不可能推测出宗教的起源。”

  总的结论：“宗教是明显社会性的，宗教表现是表达集体实在的集体表现；仪式是在集合群体之中产生的行为方式，它们必定要激发、维持或重塑群体中的某些心理状态。”

  

  涂尔干像

  （二）知识理论的反思

  知识问题有两种提法：一种是先验论的，认为范畴并非源于经验，范畴在逻辑上先于经验并决定着经验，范畴是许多简单的、不可还原的材料；而经验论认为范畴是由个体构筑而成。

  范畴是具有普遍性的观念存在，独立于所有主体，构成了所有心灵能够相遇的共同领域，而理性不过是所有基本范畴的聚集。而经验材料所呈现的特征则是个体和主观的，如果按照经验论的观点，强迫理性诉诸于经验，把具有普遍性和必然性的理性特征贬低为个体性和主观性，那么就等于否认了逻辑生活的所有客观现实，就会导致反理性主义。

  而先验论者认为理性是与生俱来的，他们这不是解释，他们没有回答“为什么”，而且会把理性上升为一种神秘的东西，使它摆脱了所有经验的束缚，而这无法满足科学所需要的条件。

  涂尔干试图解释的正是这个知识论难题。涂尔干眼中的“人”是一种个体存在与社会存在的集合，“只要个体从属于社会，他的思考和行动也就超越了自身”。个体一方面保留了自身认识的独特性，但是也继承了社会（自成一体的实在）的集体观念，这种集体观念是世世代代经验和知识长期积累而形成的。正是因为每一个社会中的个体都具有共同的集体观念（道德一致性，逻辑一致性等），社会才有可能，他们也才有可能共同生活在一起。

  

  

  

  第一卷 先导问题

  第一章 宗教现象与宗教的定义

  批判：宗教是超自然与神秘的；宗教是与神或精神存在的观念有关的；

  定义：宗教现象包括信仰和仪式，信仰是舆论的状态，是由各种表现构成的；仪式是某些明确的行为方式，这两类事实的差别就是思想与行为的差别。

  所有已知的宗教信仰，都把事物分为两类：神圣事物与凡俗事物，二者之间是截然不同的，是绝对的势不两立，除非凡俗事物肯于抛弃自己的特征，借助某种方式成为神圣的东西，否则两大类别的联系是不可能建立的。

  因此，宗教信仰表达了神圣事物的性质，也表达了神圣事物之间的关系以及与凡俗事物的关系。而仪式是各种行为准则，规定了人们在神圣事物面前的表现。当一定数量的神圣事物确定了相互之间的并列关系或从属关系，并以此形成了某种统一体，形成了某个不被其他任何同类体系所包含的体系的时候，这些信仰的总体及其相应的仪式便构成了宗教。

  宗教与巫术的差异：二者是矛盾的，不相容的；真正的宗教总是某个特定集体的共同信仰，这个集体宣称效忠于这些信仰，而且还要奉行与这些信仰有关的各种仪式。这些仪式不仅为集体成员逐一接受，而且完全属于该集体本身，从而使该集体成为一个统一体。而巫术则是松散的，个人的出世的。

  宗教：一种与众不同，不可冒犯的神圣事物有关的信仰和仪式所组成的统一体系，这些信仰和仪式将所有信奉它们的人结合在一个被称为“教会”的道德共同体之内。因此宗教明显是集体的事物。

  第二章与第三章 基本宗教的主导概念

  这实际上是涂尔干常用的一种思维方法：通过指出现行概念的纰漏来得出新的更为完备的概念。

  这里实际上就是对泛灵论和自然崇拜的批判，我们首先来看泛灵论，之后再审视自然崇拜。

  泛灵论崇拜的对象是精神存在，这些精神存在有别于人类，具有非同寻常的特质。代表人物是泰勒和斯宾塞。

  三个论题：灵魂观念的起源；精灵观念的形成；精灵膜拜向自然膜拜的转变。

  灵魂观念被认为起源于原始人的梦境，他们把梦境看成是现实的存在，并进而形成了“互体”的概念。而生活中任何异常的事件都可以解释为灵魂带来的结果，可以用灵魂来说明。

  结论：泛灵论把宗教还原成了一种幻觉系统。“如果主张泛灵论的观念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必须承认各种宗教信仰是许许多多的虚幻表现，它们从来就没有任何客观基础”；“宗教除了变成系统化和活生生的梦以外，毫无现实基础可言。”事实上，“宗教所表达的并不是自然中不存在的东西，这应该成为宗教科学的基础”。

  自然崇拜的代表人物是马克斯缪勒，他认为宗教建立在经验基础之上，从经验中获取自己的所有权威，宗教不应该是模糊不清与混乱不明的梦，而应该是具有牢固的现实基础的观念和仪轨的体系。

  人们从对自然崇高的震撼中产生了宗教情感，并进一步转化成某些至高无上的存在。这个转化过程就建立在语言的基础上，我们给基本的事物与动作命名、分类，并以这些基本词语创造出神话乃至所谓的至高人格。

  结论：自然崇拜不能解释事物的神圣与凡俗之分。而且自然崇拜的体系本身也是虚构的体系，诚然它为宗教提供了一种现实的起点，从而证实了自然现象在我们内心之中激发出来的各种感觉，然而通过语言的蛊惑作用，这种感觉就转变成了极其夸张的各种概念。

  综述：两者都从物理现象或生物现象这样的自然现象在我们内心唤起的感觉入手，来建构神性的观念。对泛灵论来说，神性观念由梦构成；对自然崇拜来说，则由某些宇宙现象构成，这些现象是宗教演进的起点。但是最要紧的是找出神圣事物与凡俗事物的对立。

  正因为无法从人类个体和自然崇拜的膜拜中找出神圣性的来源，涂尔干才把目光转向了图腾制度的崇拜。

  第四章 作为基本宗教的图腾制度

  选择澳洲的图腾制度作为研究对象，在补充的意义上使用美洲的某些事实（为什么？“两个社会是单一类型的两个变种，同质性非常强，可以进行比较”）。

  告诫：“在每门科学中，学者如果不进行选择，他就会淹没在他面前的各种事实中。他必须将那些最有启发性的事实区分出来，全神贯注于他们，暂时将其它事实抛在一边”。

  第二卷 基本信仰

  第一、二章 图腾信仰

  澳洲部落：

  氏族两个特征包括：个体自认为通过亲属关系的纽带联合在一起，但是这一纽带非常特殊；氏族具有图腾，图腾是每一个氏族独有的。

  胞族是借助特殊的兄弟关系的纽带联合在一起的氏族群。胞族图腾与氏族图腾间存在着一种从属关系。胞族的分支是姻族，数量因部落而异，有时包含两个，有时是四个。

  图腾不仅仅是外在于原始人的神圣事物，而且也反映在他们的肉体上（纹身等），而且图腾还通过圣物（例如储灵珈）来于凡俗事物区分开。

  图腾生物的形象比图腾生物本身更加神圣，图腾表现要比图腾本身更显得积极有力。

  第三章 图腾信仰（续）

  图腾制度实际上是原始人看待宇宙的一种方式，通过系统分类（依据部落或氏族），宇宙中各种事物在氏族中被划分。这种系统分类显然是以社会形式为框架，因为类别观念是人构想出来的思维工具，构造这一工具需要一种模型：人们自己联合而成的群体。

  

  书中相关部分

  第四章 图腾信仰（终）

  个体图腾与性别图腾

  个体图腾相当于个人的保护者，是平等的，一般来源于个人途径的获得，不是给定的。个人图腾不是必须的，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性别集团各自拥有某一确定的动物作为性别图腾。

  第五章 这些信仰的起源

  涂尔干继续开始了自己的批判，他认为，部分学者拒绝把图腾制度视为宗教。而涂尔干却认为，图腾制度是目前最为原始的宗教，并与以氏族为基础的社会组织相关联。二者间的关系非常重要，没有图腾，以氏族形式出现的澳洲社会也不太可能出现，毕竟一个氏族的成员并不是依靠共同的习惯或血缘才联合的，氏族和图腾是相互包含的。

  因此只有反驳“图腾不是宗教”的研究，涂尔干的研究才能立住。

  图腾制度源于先前宗教的言论：源于祖先膜拜（维尔肯和泰勒）；源于自然膜拜（杰文斯）——反驳

  集体图腾源于个体图腾——反驳

  集体图腾源于个人图腾——反驳——实际上是个人图腾源于集体图腾（经验材料支持）

  这些不一一列举了。实际上这些理论都是假定了其它宗教观念先于图腾制度，并在此基础上加以解释，绕来绕去还是需要用宗教术语来解释图腾制度。

  第六章 这些信仰的起源（续）

  在图腾制度中，图腾的表现被视为首要的圣物，是神圣的。如果某种动植物成为圣物，不是因为它具有独特的性质，只是因为这种动植物可以激发起强烈的虔敬。各种神圣事物在信仰者的心中都能激发起相同的情感，正是这种情感使得它们具有了神圣性。这种情感来自于某种共同的本原。换言之，图腾制度不是关于动物、人或图像的宗教，而是关于一种匿名的和非人格的力的宗教。

  澳洲人是用某种可见对象的形式来构想这种本原的，这是图腾的真相：物质的形式不值得膜拜，而那种无形的基质才是值得膜拜的。

  这种本原具有物质属性，也具有道德属性，因此图腾是氏族的道德生活之源。

  这种非人格的宗教力观念实际上就是澳洲图腾制度的内涵与精神的组成本分。

  真正的图腾崇拜不针对某个确定的动物或植物，甚至也不针对某个动物或植物的物种，而是针对遍布于这些事物之中的混沌力量。

  泛灵论和自然崇拜显然是需要放弃的，这些理论所做分析根本没有触及根本，所谓的崇拜自然事物，实际是崇拜的这种本原的力。这种力是一切宗教虔敬的根源。

  这就是涂尔干的厉害之处，通过条分缕析，很快就得出了他的结论，让你不得不拍案叫好，图腾制度的神圣本原原来是这样。

  

  部分段落

  

  宗教力

  

  最初的思想

  第七章 这些信仰的起源（终）——非常重要的一章

  承接以上：人们如何被引向这一观念？他们用什么来建构这一观念？

  图腾崇拜的对象不是那些具体的动植物，而是它们的形象表现——符号，因此图腾首先是一个符号。

  既然图腾表现的是一种本原，或者说神的外在形式，而它也是一种名为氏族的确定社会的符号。所以，既然图腾同时是神与社会的符号，莫非神与社会只不过是一回事？（激动！！）既然神性与群体是不同的实体，那么群体标记怎么会成为准神的象征呢？所以，唯一的答案是（我加的戏，脑补柯南脸）所谓的神或者本原，只不过是氏族本身，是氏族的人格化。氏族被人格化后以动植物可见的形式表现在了人的想象中。

  这种神化如何可能？为什么以这种方式发生？

  一般来说，社会只要凭借它凌驾于人们之上的那种权力，就必然会在人们心中激起神圣的感觉，这是不成问题的；因为社会之于社会成员，就如同神之于它的崇拜者。

  社会对让我们服从的力量主要不在于它物质上的无上地位，而由于它所赋有的道德权威。我们服从于社会，不仅是因为强大的社会足以战胜我们的反抗，而首先是因为社会是受到尊崇的。

  “一个对象，不管是个体的还是集体的，只要它在我们心中的表现赋有一种力，能够自动地引发或抑制我们的行为，而不计行为的任何利弊后果，那么我们就说它激发了尊崇”。

  社会压力通过精神途径施加，让人形成如此观念：在人的外部存在着一种或几种他们依赖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是道德的，还很有力。

  人们不知道这种力量来自于社会，因此创造出那些它们觉得与之有关的力量的观念来。

  社会神圣化了人，神圣化了观念，以此与凡俗的普通事物区别开，例如一个人受到了群体的垂青，获得了威严。这时他也就被社会群体赋予了神圣性。最直接的例子就是法国大革命（社会创造神）。

  人们身处社会之间，受到社会的物质与精神支配，并因此产生一种情感，这种情感促使宗教观念的产生——图腾。图腾体系的日益发展、扩充反过来也使得社会得以被分类、划分。

  原始图腾的神是可亲的，与人很接近——原始社会不是可怕的利维坦，个体在其中是没有抵触的（个体不是在社会的强制面前让步，而是在奔向他本性的召唤）。

  同样，膜拜仪式不是无意义的活动或无效果的姿态，实际上强化的就是作为社会成员的个体对其社会的归附关系。

  当社会思想这一具有强制性的权威对个体施加影响时，个体会感到不可具有的效力。宗教力就是群体在群体成员间激起的情感。

  宗教对人类思维的重要性：确认事物间的“联系”，这是科学和哲学的基础（321、323页）。

  第八章 灵魂观念

  灵魂观念并非没有现实的基础，我们实际上也是由神圣和凡俗组成嗯，在一定意义上，我们具有神性。因为社会并不局限于暂时从外部调动和影响我们，而是以持久的方式在我们内部确立其自身。它在我们内心引发出一个完整的观念和情感的世界，这些观念和情感表达了它，同时也成为了我们必要的和永恒的一个部分。

  灵魂永生的信仰是人们得以解释一个他们不能不予以关注的事实的唯一方式，这个事实和群体生活的永恒性。

  个人的观念显然是两种因素的产物，其中之一基本上是非个人的，那是作为群体灵魂的精神本原。实际上正是这种本原构成了个体灵魂的基质，而不是任何人所独有的东西它是集体世代相传的财产，一切意识都在其中并通过它进行沟通。另一个因素就是个体化的肉体因素，肉体能够相互区分开，并且占据不同的时空位置，所以每一个都形成了一个独特中心，集体围绕着它反射出来，并体现出不同的色彩——每个意识都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带来群体道德统一性的观念与情感的世界。

  第九章 精灵和神的观念

  目的：搞清楚精灵、教化英雄和确切意义上的神，这三类精神存在在澳洲的表现形式，以及如何与整个宗教体系联系起来。

  灵魂观念非常重要，通过它，人格观念被引入了宗教领域，而曼纳观念或图腾本原的观念是灵魂观念的前提条件。

  大神的观念则产生于部落情感，部落共有的最高神的观念表达的是部落统一体的情感。

  第三卷 主要仪式态度

  第一章 消极膜拜及其功能 苦行仪式

  圣物之所以是神圣的，是因为神圣事物与凡俗事物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而要想使圣物超脱于其它事物，就需要一整套仪式来实现这种分离状态。

  消极膜拜就是指由专门仪式构成的膜拜体系，只限于禁止某些特定的行为方式，因此全部采用了禁忌的形式。

  宗教禁忌种类较多，首先是各种接触禁忌，其次是言语的回避。不仅神圣事物要与凡俗事物隔离，与凡俗事物有直接或间接关系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够直接与宗教混淆。

  消极膜拜对于培养个体的宗教性和道德性具有非常重要的积极作用。一个人通过摆脱凡俗世界的活动，逐步接近了神圣世界，使自己得到了纯化和圣化。

  在消极膜拜的所有禁忌中，我们都可以发现某种程度的苦行性质，人们只有受到外部约束或进行自我克制，才能抛弃那些有功用的东西，抛弃那些寻常的、针对某些人类需要的行为方式。因此，为了达到真正意义上的苦行主义，这些仪式必须按照这种方式充分发展，成为名副其实的生活图式的基础。我们如果不对本性施加暴力，不对我们的本能有所伤害，我们就不能摆脱凡俗世界。

  而这一切，都是社会本身要求我们的，社会往往粗暴对待它的个体，但也提升了人的能力。苦行主义是一切社会生活所内在固有的。

  宗教力是实体化的集体力，也就是道德力，它是由我们从社会角度出发在内心所唤起的各种观念和感情构成的，而不是来自对物质世界的感知。宗教力是被加到事物上去的。真正构成神圣性的，是社会作用在人们内心中所引起的慰籍和依赖的印象。

  第二章 积极膜拜

  消极膜拜把人们引入了宗教生活，但它对宗教生活的假定多于建构。崇拜者与宗教力之间维持着一种积极的、双向的关系，一套仪式仪轨的功能就是对这种关系的规则和组织。对于这种特殊的仪式体系，我们称之为积极膜拜。

  这种膜拜的作用是定期地再造一种精神存在这种存在不仅依赖于我们，而且我们也依赖于它，这个存在就是社会。不管宗教仪典的重要性多么小，它都能使群体诉诸行动，能使群体集合起来，举行仪式，所以宗教仪典的首要作用就是使得个体聚集起来，加深个体之间的关系，使彼此更加亲密。

  在日常生活里，个体必然要为日常生活而奋斗，这使得社会情感无时无刻不受到相反倾向的对抗与牵制。社会情感依靠自身固有的能量，会有效地多少保持一段时间但是这种能量没有得到更新。它们仅仅依赖着过去，继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枯竭如果在持续不断的冲突和摩擦中丝毫得不到力量的补充，那么它必将消耗殆尽。

  因此，个体虽然生活于社会之中，但是如果没有个体的维持，没有集体情感的联系，社会也将不复存在

  第三章 积极膜拜（续）——模仿仪式

  两条原则：作用传递原则；相似生成相似；

  这些原则都是因果原则的最早表述。

  集体行动采用范畴程式把自己表达出来，这些公式是不允许有矛盾的地方，因为集体生活必须步调一致；而集体生活也倾向于采用组织形式，因为一旦组织确立起来，就要把自身强加给个体。

  第四章 积极膜拜（终）

  一个群体的神话是这个群体共同的信仰体系，它永久保存的传统记忆把社会用以表现人类和世界的方式表达了出来；它是一个道德体系、一种宇宙论、一部历史。所以说，仪式是为维护这些信仰的生命力服务的，而且它仅仅为此服务，仪式必须保证信仰不能从记忆中抹去，必须使集体意识最本质的要素得到复苏。

  仪式对我们道德生活的良性运作是必须的，就像维持我们物质生活的食物一样，只有通过仪式，群体才能得到巩固并维持下去。

  仪式首先是社会群体定期重新巩固自身的手段，当人们感到他们团结了起来，他们就集合在一起，并逐渐意识到了他们的道德统一体，这种团结部分是因为血缘纽带，但更主要的是他们结成了利益和传统的共同体。

  第五章 禳解仪式与神圣观念的模糊性

  所有不幸，所有凶兆，所有能够带来悲伤和恐惧感的事物，都使得禳解成为必要，因此用这个词语来指称那些在不安或悲伤的状态下所举行的仪式是比较贴切的。

  最早与最重要的禳解仪式就是哀悼仪式。

  罗伯特史密斯提出的神圣观念的模糊性。

  宗教力有两种，一种是有益的，可以维护精神和物质的秩序；一种和邪恶和不洁净的，制造了混乱和死亡。但是它们都是神圣的，都不能与凡俗产生任何关系，只不过一个激发尊崇，一个产生厌恶和恐惧。不过只要外部环境发生了改变，不洁的事物根本不需要改变它的性质，就可以变成神圣的事物。正是这种相互转化的可能性构成了神圣事物的模糊性。

  宗教生活的两极对应于社会生活都要经历的两种对立的状态。这两极具有连续性，不仅相互重叠，而且可以相互替代。

  不论宗教生活外表多么复杂，本质上都是一元和一体的，无论何时何处，它都对应于同一个需要，来源于同一个心态。不管宗教生活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它的目的都是为了把人提升起来，使它超越自身，过一种高于仅凭一己之见而放任自流的生活：信仰在表现中表达了这种生活；而仪式则组织了这种生活，使之按部就班地运行。

  结论

  构成宗教经验的各种自成一类的感觉的绝对而永恒的客观原因，其实就是社会。我们已经表明，在信仰者进行膜拜的时候，这个实在是怎样产生道德力，怎样使他觉得自己找到了避难所，受到了庇护人和保护人的支持的。是社会把人提升起来，使他超越了自身；甚言之，是社会造就了人。因为造就了人的乃是由智力财产的总体所构成的文明，而文明则是社会的产品。

  正因为膜拜等外在活动，集体观念和集体感情才有可能产生集体行动正是因为这种意识和情感的象征。行动在宗教生活中占有主导地位，只因为社会是宗教的起源。

  宗教生活必然是一种卓然出众的形式，它集中表达了整个集体生活。如果说宗教产生了社会所有最本质的方面，那是因为社会的观念正是宗教的灵魂。因此，宗教力就是人类的力量和道德的力量。

  仪典的产生：任何社会都会感到，它有必要按时定期地强化和确认集体情感和集体意识，只有这种情感和意识才能使社会获得其统一性和人格性。这种情感的重新铸造只有通过聚合、聚集和聚会等手段才能实现，在这些场合个体被紧密地联系起来，进而一道加深他们的共同情感。

  宗教与科学：宗教总是试图用理智的语言来转述现实，它在本质上与科学所采用的方式并无不同之处；两者都力图将事物联系起来了建立它们的内部关系，将它们分类，使它们系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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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涂尔干宗教社会学的观点分析儒教问题

  作者：人不流氓枉少年 发布时间：2011-08-17 11: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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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概略

  作者：level 发布时间：2018-06-25 20:16:57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是法国作家涂尔干的经典著作，他与马克思，韦伯一起，并称为社会学三大奠基人。该书援引了大量人类学材料，从图腾制度出发讨论了宗教生活之构成的基本原理和命题。此外，还反映了涂尔干用社会决定论来构建道德个体主义的理论企图。

  在导论中，他明确提出本书的宗旨是，研究实际上已经为人所知的最原始最简单的宗教，分析这种宗教，并尝试做出解释。那什么样的宗教是所能见到的最原始的宗教呢？涂尔干明确地说首先应该能在组织得最简单的社会中找到它，其次，不必借用先前宗教的任何要素便有可能对它做出解释。这样的社会即是原始社会，虽然这种指称不太确切，但也无法避免。另外，本书还将思想与范畴之基本概念的起源也作为本书的研究次题。

  有许多普遍看法认为宗教是超自然和神秘的，涂尔干批判了这种观点，实际上，神秘观念并不具有原始的起源，原始人更愿意相信通过多种手段展示出来的力量并无任何神秘之处，是最显而易见的。我们现在所理解的超自然观念是从今天才开始形成的，是人类本身塑造了神秘的观念以及与此相反的观念。另一些定义宗教的尝试中将宗教与神和精神存在的观念联系起来，认为“对精神存在的信仰就是宗教最低限度的定义”。但神和精灵与宗教并没有绝对的关系，有些宗教是没有这些观念的，即使有神的观念，很多仪式也完全独立于神的观念或精神存在的观念了。各种仪式都是凭借自身起作用的，任何神都无法干预。基本上，宗教可以自然的分为两个范畴，信仰和仪式，信仰是舆论的状态，是由各种表现构成的，仪式则是某些明确的行为方式。信仰将事物分为凡俗和神圣的，信仰不仅表达神圣事物的性质，也表达神圣事物之间的关系和神圣事物与凡俗事物的关系，仪式则是各种行为准则。在此基础上，涂尔干认为，“当一定数量的神圣事物确定了它们相互之间的并列关系或从属关系，并以此形成了某种统一体，形成了某个不被其他任何同类体系所包含的体系的时候，这些信仰的总体及其相应的仪式便构成了一种宗教。”在这个定义之下存在着两类事物，一是宗教，一是巫术，而两者明显的区别则是教会的观念。

  在古代和近代，两种宗教形式占据了重要地位，一是崇拜自然现象，一是与精灵有关的泛灵论。涂尔干将两者的主要观念摆出，条分缕析，逐个批判，泛灵论与自然崇拜都把宗教还原成一种幻觉系统，自然崇拜更不能解释事物的圣俗之分。

  在自然崇拜和泛灵论的说法下，宗教必然被当成是想象的产物，从批判的角度来看，在这两种膜拜之外，还有更原始更基本的膜拜，即是关于图腾制度的膜拜。对于图腾制度的研究可以从图腾信仰出发。用来命名氏族集体的物种被称为图腾，每个氏族都有图腾，图腾首先作为一种名字，同时也是一种标记，具有宗教性质和神圣性。图腾形象并不是唯一的圣物，图腾生物的物种，氏族成员均具有神圣性。然而，图腾制度不是关于动物、人、或者图像的宗教，是关于一种匿名的和非人格的力的宗教。这种力，不仅是物质的，还具有道德属性。可见，力的观念就是宗教的起源。

  图腾的本原是氏族，是一种确定社会的符号，是氏族被人格化，并被以图腾动植物的可见形式表现在人们的想象中，而这种神化，是由社会凌驾于人们之上的权力发生的。这种权力更重要的不是在物质方面无上的权力，而是对意识所拥有的绝对权力，以道德权威发挥作用，是由一个道德存在（群体）在另一些道德存在（群体的个体成员）中所引起的印象构成的。

  在对基本宗教的主导概念进行厘清之后，涂尔干主要从图腾角度分析了基本信仰，第三卷，从主要仪式态度论说。涂尔干将仪式分为消极膜拜和积极膜拜。消极膜拜主要采用禁忌的形式，神圣与凡俗之间的禁忌是消极膜拜的基础。所有的禁忌中，又都具有某种程度的苦行性质。系统的苦行主义是从消极膜拜的过度发展中产生出来的，通过千辛万苦，才可以获得特殊的神圣性。积极膜拜主要以祭祀的方式呈现，其中又包含着模仿仪式、表现仪式和纪念仪式、禳解仪式，每种仪式具有不同意义功能。

  “不管宗教生活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它的目地都是为了把人提升起来，使他超越自身，过一种高于仅凭一己之见而放任自流的生活。信仰在表现中表达了这种生活，仪式组织了这种生活，使之按部就班地运行。”

  在此书中，涂尔干将整个研究基于这样的假设——任何时代，信仰者的一致情感都不可能出于纯粹的幻觉。实际上，社会是宗教的起源。这即是社会决定论的深刻影响。社会通过定期聚合、聚集、集会等手段，将个体紧密结合起来，强化和确认集体情感和集体意识，从而使社会获得统一性和人格性。所以，宗教力乃是人类的力量和道德的力量，是与社会密不可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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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读书笔记

  作者：倚云 发布时间：2019-07-21 11:4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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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丁啊丁丁

  作者：王笑猫 发布时间：2008-03-30 18:54:41

      小时候很喜欢《丁丁历险记》，因为情节新颖神秘，白雪可爱。上班后买了一整套《丁丁》，重看的结果是发现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我不喜欢丁丁打猎，不喜欢滥杀动物，还把自己标榜得很神圣。当然这是历史的局限性，可是现在很多人仍这么干，没准儿他们就是以此为依据呢。

      一本书能改变人的一生吗？

      也许不能，也许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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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高能!!

  作者：stanza 发布时间：2017-09-20 12:12:50

  https://youtu.be/FbGYCBEhQxo

  https://vimeo.com/user12769422

  日前在台中國美館看了「崔旴嵐：靈魂機械鍊金術」（Choe U-Ram）

  1988年林燿德寫下的文章我忽然渴望他能看見這些藝術品

  只是書中那個創造「飛」的意念好像被華麗的科幻金屬變得無關宏旨了

  有時驚訝於一個天才作家所能預言的世界

  或者是當時筆下的人性面貌就沒有改變太多

  例如原來1991就有維密啦

  維密這個簡稱好像是中國在用的之前馬東還說要去走維密哈哈

  當然這個篇章談論了女性

  也特別把女作家講了

  現在讀起來依然是可討論的思想

  〈哈洛德在台北〉一篇提到的G是焦桐

  (Childe Harold, Childe Harold's Pilgrimage is a lengthy narrative poem in four parts written by Lord Byron.)

  那樣與時代格格不入冷眼觀看台北的孤獨冷靜悲憫的詩人身分

  不知道焦桐現在怎麼想

  還有一篇〈「蔡詩萍」們〉

  我都不知道蔡詩萍去哪了

  雖然很好看但也不是所有篇章都像話

  就像他自己在最後說的

  －－這是一個閱讀者的霸權時代

  有時腔調煩悶　有時語意曖昧

  也有可能在展現創造力時衝到別的象限去了

  但這也都不是對寫作者的微詞

  而是文學本身應有的檢討和應對吧

  「冬天的布穀鳥是沉默的，但是真正的識鳥者可以聽到沉默。」

  這是全書都能不時巧遇的智者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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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窥美国编辑门径

  作者：无机客 发布时间：2008-03-10 20:28:47

  初窥美国编辑门径

  Editors on Editing: What Writers Need to Know About What Editors Do

     无机客

  做书籍，对包括我在内的很多豆友们都是一个有趣的行当。看看《读库》里曾经刊登过的一些文章，可以了解到中国大陆的一些编辑的八卦故事。我的一点感想，大陆的老编辑们都是科班出身，形成了自己的一种所谓“品味”，比较“清高”。而在如今的出版界里，又有许多（多数是民营公司吧）年轻编辑太功利，出书就瞄准好卖的目标。我很赞同近期看的另外一本出版界人士撰写的书里的一番话，大概就是说书好卖不好卖，是不好预测的，但出版人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自己的功课做好。

  看这本《编辑人的世界》，能感觉到美国的编辑人们就是在尽量做到既顾及畅销，又顾及品味。我们现在所了解的一些美国“有品位”的出版社最初出道时就是靠着出版拼字游戏、或者Self-help类图书赚得投资“有品位”书籍的本钱，而且他们一直以来也未放弃那些市场欢迎的“不那么有品位”的图书。

  书里一大块内容是介绍了编辑的各个分类，也即编辑流程的分类；与大陆的重大区别体现在作家代理人的缺少，以及图书产品的不同。大陆的图书定价是按照印张等因素来考虑，而美国则更多是看图书是精装本或者平装本，实行相对统一的价格，产品的制造费用只占了一小头。

  本书中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多种类型图书的行内人士撰文介绍情况，譬如罗曼史小说、科幻小说、犯罪小说等等，尤其在讲到科幻小说时，作者强调了科幻读者（奇幻也类似）对于作家有极强的忠诚度，假如觉得某个作家的作品值得看，会他（她）的作品都找来看。而这一特点，是其他类型小说所缺乏的。为何科幻读者会有如此的特性？我觉得主要是因为美国的科幻小说迷们有极强的组织性和狂热性，会经常参加相关活动、进行相关的互动。而看罗曼史小说的读者更多是消遣，而读者的女性性别特征也使得她们比较不容易接触网络等渠道，因而也不容易查到某一作家的创作全表等资料。

  侦探小说读者也具有和科幻小说读者差不多的特性。

  总之，这本书适合每个对国外出版业有兴趣的读者阅读，译本是台湾的译本，质量比较牢靠，而缺憾就是原书出版于1994年，距今已超过十年，像“哈利·波特”之类的难见的出版现象都没有涉及。

  记录下此书里的一些译名

  Hardback 精装本

  Paperback 平装本 : Trade Paperback 大众平装本 ；Mass-Market Paperback 廉价平装本

  以后就采用这种译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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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为爱逃一次，就失败了

  作者：Shirleysays 发布时间：2019-03-29 13:57:50

  文/夏丽柠

  众所周知，韩剧在国内风靡已久，可国内引进的韩国纯文学作品并不多见。我手上的这套“韩国文学丛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从2007年开始出版，至今只出了十一本。虽然出版速度缓慢，但好在2017年出版的金爱烂的《你的夏天还好吗？》和朴范信的《肮脏的书桌》都是韩国一线作家的好作品。2019年初出版的韩国女作家具景美的《我爱劳劳》，也堪称佳作。

  《我爱劳劳》讲述的是一对男女“为爱逃一次”的故事。在逃跑的过程中，读者发现这对男女不仅仅是对爱的共同认知出了问题，由此引发的生存焦虑更严重。深挖其后原因，竟是韩国都市男女的生存窘状，以及跨国婚姻中因移民女性的情感困境而造成的社会问题。这与2018年畅销韩国，文在寅总统都赞不绝口的小说《82年生的金智英》有异曲同工之妙。

  具景美从1996年开始小说创作，到2011年出版《我爱劳劳》时，小说结构与技法已经相当成熟。因此，本来是本很“丧”的小说，里面却充满了黑色幽默和蔫哏。在哈哈哈之余，读者才会想起，这难道不是我们社会人的“苦难”吗？小说的开头，像极了洪尚秀的电影，孤男寡女说着白开水似的对白：女的说，我想看海。男的说，现在我们看的也是海。

  女人叫阿美，是老挝人。因为父亲去过中国台湾，见过阿美族。于是，为女儿取名叫阿美。男人没有名字，是公司外派到老挝的分公司负责人。阿美的父亲阴差阳错地在一场抢劫中让男人的贵重手表免于被抢，而自己却被劫匪枪杀了。男人怀着感恩的心找到了阿美家，并将她带到了韩国。男人想的是给阿美一种新生活。阿美想的是如何养活在老挝的母亲和弟弟。经介绍，阿美嫁给了男人的妻弟。对，在阿美与男人逃亡的过程中，妻子和妻弟都在找他们。然而，出面接触私家侦探的是妻子的妹妹。在小说里，妹妹是唯一冷静旁观事件全过程的人。

  小说的人物关系是一个闭环，都是亲人。故事的叙事线索分两条：一条是阿美与男人的逃亡旅途，一条是妹妹眼中的哥哥与阿美、姐姐与男人的破碎人生。逃亡不并顺利，除了没钱，还整天吵架。阿美要的是安稳生活，男人要的是摆脱生活压力。俩人像永远无法交织的平行线，阿美不停地向男人索要在老挝时讲过的美好承诺。妹妹每天面对着歇斯底里的姐姐，酗酒颓废的哥哥，她猛然发现，无论谁的婚姻都是一个躯壳。就像男人劝阿美跟他私奔时说的，“每个人都有自由，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这样的生活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毛姆在《人生的枷锁》里说，“世界上最大的折磨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藐视。”这显然在说我们爱生活却又藐视它，就像阿美爱着男人，却又藐视他没有兑现安稳生活的承诺。这种藐视，正是现代人的焦虑桎梏。书中的每个人都想把日子过好，求生欲是成熟的，但遇到问题时，却无法用成熟的方式解决。或许，这就是思想自由与行动自由的差距。比如阿美想呆在繁华的韩国，男人向往的却是没有压力的老挝。男人与阿美“只为爱逃了一次”，就失败了。

  在小说结尾，男人说，“只要别太贪心，总是可以活下去。”我们人类说不贪心，真的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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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皋相马，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

  作者：rara 发布时间：2022-06-26 19:43:55

  看到一篇文章里讲《列子》很好的读书笔记：

  《列子》中记载九方皋相马的故事。九方皋给秦穆公找来一匹千里马，说这匹马是黄色的母马。马到了，结果大家发现这匹马是黑色的公马。

  九方皋“相马于牝牡骊黄之外”，看不清/不想看马的性别和颜色，只在乎它是不是有千里马的“神理”。作为著名的伯乐，九方皋在选择好马的标准上，看中的不是外表而是实质性的才能和脚力。这句话的是指意思是说在看待人才选择人才上要重视内在而不是外表。

  九方皋“相马”是“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视其所视，而遗其所不视”。

  懂得这妙诀而实行的是曹操。他的“求贤是不论出身和条件，只问有没有能称职的才干，只管效用，不看包装。刘邦敢用小兵韩信当大将也是依据这一条妙诀。不问他是否“出人胯下”，只问他能不能带兵打胜仗。

  要办什么事就得找能办好这件事的人。这人的其他一切都不必管。“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哪有那么多的全才？这就是“见其所见，不见其所不见”。九方皋的妙诀就是：不问是黄马是黑马，不问是公马是母马，只要能日行千里，那就是千里马。若是只看包装，追查血统历史，全面挑剔，那就没有千里马了。

  路径并不是判断依据。企业家里也有庸才，打工者里也有千里马。不能从路径来判断，就如不能从毛色来判断是不是千里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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