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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麦版《时间机器》译后记

  作者：杰拉米 发布时间：2018-06-30 19:03:55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

  文 / 顾忆青

  我们常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来形容时间一去无返地匆匆流逝。面对似水流年，亦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劝诫和谓叹，更不消说“天长地久有时尽”这般感时伤怀的情绪。古往今来，在时间那不可逾越的威仪之下，人们按照岁月应有的方向和节奏，行走在当下，既不能重拾过去，也无法触摸未来。

  然而，现实的局限并不意味着无计可施。正是这仿佛亘古不变的束缚，赋予文学幻想自由驰骋的动力，激励怀有好奇之心的勇者，向时间发起挑战。如今，“穿越时空”似乎已成为我们司空见惯的文学母题，甚至在更多科幻电影中得到视觉化的呈现，足以令人目眩神迷。在心潮澎湃之余，我们应当铭记这一挑战的肇始者，正是这位科幻先驱——赫伯特·乔治·威尔斯（H. G. Wells）。

  

  Portrait of Herbert George Wells by George Charles Beresford

  作为世界科幻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扛鼎之作，威尔斯的《时间机器》（

  The Time Machine

  ）是将“时间旅行”（time travel）作为叙事题材的经典范本。这部小说出版于1895年[①]，此时距离爱因斯坦提出狭义相对论还有10年，而广义相对论更是20年之后方才完成。但身处十九世纪末的威尔斯，就已经借小说主人公“时间旅者”之口，通过开篇那段教科书式的科学哲理对话，宣告了他将时间作为空间第四维的观点。这无疑是让人惊叹的。

  当然，对于彼时的文学而言，“时间”并不是全然新鲜的描写对象。作家已经可以借助倒叙、插叙等写作手法，形成跳跃的时间线索，或是通过梦境等情节载体，打破固有的时间观念。但正如学者戴维·锡德所言，《时间机器》的问世标志着有关时间的小说在写作模式上的重要分野[②]。因为在威尔斯笔下，时间轴的改变恰恰体现在空间运动时的位移。小说中他如是写道：

  说到这里，时间旅者稍作停顿，以便众人正确领会他的言论。“科学家们非常清楚，时间只是空间的一种形式。这是一份现在流行的科学图解，是气象记录。我手指着的这条线标明了气压的变化情况。昨日白天气压攀升，夜间回落，今天日间再次上升，直到现在这个位置。我敢肯定，气压计中的水银并未遵循公认的三维空间中任一维度移动。但它必定是沿着某一特定轨迹运动，由此判断，这一轨迹就是时间维度。”

  空间位移的存在使时间旅行成为可能，而穿越时空有赖于工具。对工具进行科学化的描摹，是《时间机器》的首创之处，有别于以往有关时间的小说。威尔斯通过对金属装置模型及其“大号翻版”的刻画，向读者详细介绍了时间机器的操作原理。镍制、水晶、石英等材质，操纵杆、螺丝、仪表盘指针等零件，乃至装置启动时“黄铜和象牙转成的漩涡”，种种细致入微的交代和描写，无不镌刻着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工业革命巅峰的烙印，流露出对机械美学的强烈推崇。

  不过，《时间机器》的颠覆意义并不止于此。威尔斯曾师从《天演论》的作者赫胥黎，其创作深受达尔文进化论影响，但他的笔调却有着迥异于那个时代的伤感和悲观。物种演变的进程始终朝向积极的一面吗？人类社会的明天会变得更好吗？这一系列关乎未来的思考和追问直指科幻文学的核心命题。威尔斯通过“时间旅者”的所见所闻给出否定的回答。

  小说中，主人公乘坐自制的时间机器，穿越至公元八〇二七〇一年。此时，人类早已异化成两个分支，步入衰颓期。由于过于养尊处优，生活在地上世界的埃洛伊人（Eloi）变得娇小孱弱，智商退化，害怕黑暗，成为徒有其表的傀儡。藏匿于地下世界的莫洛克人（Morlocks）则过着穴居生活，他们终日劳作，对光线极其敏感，夜晚出来觅食，而埃洛伊人正是他们的盘中餐。

  这番触目惊心的景象，显然是对当时资本家和底层大众阶级对立的影射，也蕴藉着威尔斯对人类命运盛极而衰的深切忧虑，成为反乌托邦书写的先声。

  虽然作品字里行间流露着消沉的色彩，但仍有两处极富人文之美的描写，在翻译的过程中给予我持久的温暖和感动。其一是星空。威尔斯曾多次写到黑夜中的点点繁星。例如，“时间旅者”竭力保护他所倾慕的埃洛伊人薇娜，逃避莫洛克人追赶。途中，他留下这样的感慨：

  夜空晴朗，头顶上繁星点点。这璀璨的星光，令我感到一丝友善的慰藉。……仰望这片浩瀚星空，我顿时感到自己面临的困境和一切尘世纷扰是多么微不足道。我心想，它们的距离是如此遥不可及，它们永不停歇地缓慢转动，从未知的过去进入未知的未来。

  这让我想起前不久在摩洛哥旅行时的那个夜晚。夜幕降临在撒哈拉沙漠上，四周是无垠的沙丘，悄无声息。夏风轻拂，我躺在帐篷外的羊毛地毯上，耳边飘来“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旋律，而繁星就横亘在我眼前。那一刻，记忆中“时间旅者”的这段独白再次涌上我心头，在斗转星移中更添一份感同身受。

  第二处就是薇娜放在“时间旅者”口袋中的那两朵白花。薇娜最终还是在与莫洛克人的较量中丧生，但在小说的尾声，两朵白花随时间机器回到小说叙述者“我”所在的此时此刻。它不仅是时间旅行存在的确凿证明，也成为来自未来社会的美好信物。尽管在威尔斯看来，异化和衰落终将是人类的宿命，然而人性中最珍贵的温情，依然会闪耀出光芒。

  科幻一直是我偏爱的文学题材，既有科学的深邃，又有幻想的辽阔，既有理性的观察，又有感性的沉思。可惜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科幻小说与儿童科普读物混为一谈，被压抑在文学边缘的地带。殊不知，早在晚清时期，科幻就曾因为翻译而成为相当活跃的文类之一，并影响中国文学观念革新和中国社会演进。鲁迅在其1903年译介《月界旅行》的辨言中，就对科幻文学作出“经以科学，纬以人情”的概括，并宣告“导中国人群以行进，必自科学小说始”。值得欣喜的是，随着刘慈欣、韩松、王晋康、郝景芳等一众科幻作家的群体性登场，以及像刘宇昆这样兼具创作和译介才能的科幻使者大力推动，令科幻文学在中国文坛逐渐掀起新的高潮，也让中国科幻小说觅得来自世界的知音。[③]

  出于翻译研究者的本能以及对科幻文学的兴趣，我在翻译《时间机器》时，曾对其译介史略作一番探究。威尔斯这部小说最早的中文译本名曰《沧桑变》，于1907年7月3日至8月10日在上海《神州日报》连载，译述者是“译书交通公会”成员杨心一。1915年，上海进步书局又将该译本集结成书，更名为《八十万年后之世界》，与文明书局、中华书局同步发行，并在扉页上写着：

  本編為英人威爾士原著著名小說大家心一先生所譯以機械的作用置身於八十萬年後之世界於人類之退化物質之變換一一寫出情節離奇中卻有精確不易之理由非鑿空之談可比是理想小說之別開生面者

  因篇幅所限，对于当时翻译的动因、过程及其产生的影响不便展开讨论，但从这段提要中可以窥见彼时对这部“理想小说”（即科幻小说）的态度。“精确不易之理由”“非凿空之谈可比”，意在凸显其现实指涉和教化功用。

  诚然，从百余年前的《沧桑变》《八十万年后之世界》至今，《时间机器》已有众多译本存在，尤其是进入新时期以来，新译屡有问世。为什么还要重译这部小说呢？翻译无定本。随着时代更迭，译作必然会因诗学变迁、审美偏好和观念角力而推陈出新，这是不争的事实。同时，我更希望通过此次重译阐释出新意，让科幻走出科普的窠臼，让更多读者欣赏科幻之美，领略其思想的高度。

  1902年，威尔斯在他题为《发现未来》的演讲中总结说[④]：

  我们正处于人类从未曾经历的伟大转折点。此刻没有晴天霹雳，也没有开天辟地的事变——亦如黎明破晓，云雾迷蒙，平静如昔。我们不能说，“现在，一切即将开始。黑夜消逝，白昼已至”。然而，不知不觉，我们确已迎来白昼。倘若我们用心发现，便足以预见：知识日益增长，秩序不断演进，乃至人类种族的气质与秉性或将得到改良。而我们所预见与幻想的一切，将给予我们衡量未来的标尺，以及超越想象的信念。

  我想，这应该就是科幻文学之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意义所在。

  2017年9月

  于上海外国语大学

  [①] 事实上，早在1888年，年仅22岁的威尔斯就曾发表一篇题为《时间的阿尔戈英雄》（

  The Chronic Argonauts

  ）的短篇小说，提出了“时光机”的最早构想，奠定了《时间机器》的故事雏形。

  [②] David Seed.

  Science Fiction: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98-99.

  [③] 顾忆青. 科幻世界的中国想象：刘慈欣《三体》三部曲在美国的译介与接受.《东方翻译》，2017 (1):11-17.

  [④] H. G. Wells. “The Discovery of the Future”.

  Nature

  , 1902 (65): 326-331.

  “科幻之父”威尔斯经典三部曲

  

  时间机器

  8.2

  [英]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 2017 / 天津人民出版社

  

  星际战争

  8.3

  [英]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 2020 / 天津人民出版社

  《星际战争》译后记：在英国沃金小镇邂逅“火星人”

  

  隐身人

  7.9

  [英] 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 2020 / 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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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险的犯罪

  作者：不龟手之药 发布时间：2011-04-13 22:10:25

  书中的江津子可谓实施了一个完美的犯罪计划。所谓完美，是说警察明明知道凶手除了她没有可能是其他人，但就是找不到证据，被折磨了很久，最后只好释放她。当然，最后破案是一定的，要是有不能破案的推理小说，作者会被愤怒的读者扔臭鸡蛋……但如果有谁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犯罪手法而在现实中借鉴的话，结果则是……第一时间被逮捕。为什么呢？原因如下：

  一、江津子把伪造的举报信藏在女儿的房间，这实在是太冒险的举动，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警察不会去搜加代子的房间。我不知道日本的法律是如何规定的，既然整个屋子被搜了个遍，那么这个未成年小女孩的房间不放过也是有可能的；

  二、江津子制造了一个陷阱让警察把她逮捕走，然后靠女儿来解救自己。我觉得她何不一开始就让警察找不到逮捕她的理由。因为靠女儿来寄信实在太不踏实了。每天她的家都被警察把守着，我不相信已经怀疑加代子是共犯的警察不会监视女孩的一举一动。在家附近寄信会被看到，若是跑到很远的地方寄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又不安全。当然，她可以在上学路上寄，但如果警察偷偷跟踪呢？此其一。其二，江津子特意把明信片刮毛，为了不留下加代子的指纹。不知道实际操作起来这个指纹到底会不会留上去，我觉得她还不如编个给月亮寄信要戴特制的手套然后让小女孩依样而行才更可靠呢；

  三、江津子用伪造的指纹扰乱了警察的调查，但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致命伤，若不是她必须为此第二次杀人，就不会留下破绽。我觉得她很不幸用了一个前科犯的指纹，如果是一个在警察局没有任何案底的清白路人的指纹，警察就查不出这个指纹的所有者。而江津子采集指纹的方法也太笨了，让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有证据，就是手指的墨迹。其实她完全可以掉一张明信片在路上，假装没发现，让随便一个好心人帮她捡起来。如果她想要留下更加明显，让人一眼就能看见的指纹，可以去找一个正在吃油条（举个例）的人嘛！所以说，采集指纹的方法有很多，她应该发挥想象和创造力……说到这里，好像有啰嗦如何犯罪更完美之意，打住！

  最后，觉得精一郎把众目睽睽下的自杀伪造成意外的方法，用来骗保险不错，因为没有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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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诗与新诗的现代转换——评梁晓明《忆长安》

  作者：出何典齋走狗 发布时间：2023-08-14 12:48:07

  通读一过《忆长安》，我以为这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小书。作者梁晓明系中国先锋诗歌的代表诗人，此书收录了他三十年来以新诗形式“翻译”古诗的成果，一如书的副题所示：这是一本“诗译唐诗集”。“译诗”并不新鲜，新鲜的是“诗译”。

  在书的自序，作者坦陈“诗译”——“用现代诗歌的方法重新表现古诗的念头”，源于80年代他偶然读到的一本《长安集·唐诗的白话改写》，作者为倪海曙。《长安集》初版于1955年，原是倪海曙以拉丁化新文字和现代汉语改写古诗的尝试，梁晓明读到的，大概是1983年，三联书店将其中拉丁化新文字抽去，重以现代汉语及原诗对照刊行的再版。对于倪先生50年代的这份工作，语言学家王力、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李易均有称道之语。王力认为：“译诗，无论是今译古，中译外，外译中，都应该以意译为主”，至于写诗，则“要着重在形象思维”。但反过来看，这份称道实际也暴露了“诗译”的评价之难，亦即：“用现代诗歌的方法重新表现古诗”的作品，我们是将它看作翻译呢，还是改写呢？

  在李易看来，古诗今译可分作两派，其一是“大胆派”，此类译文“有时能得原作之神，而同时却也往往不免遗其形”，如郭沫若的《屈原赋今译》，其二是“拘谨派”，此类译文“每每能追寻原作之迹，但有时也难免没其妙”，如余冠英的《诗经选译》。此间差异，在于两者对“信”“达”看法不一，所以，“大胆”的译文——改写——本身近于诗的创作，亦无妨有“更多的驰骋想象和进行再创造的自由”。以我之见，梁晓明所承接的，正是“大胆派”的译文，只不过原本在倪海曙那里模棱两可的“翻译或改写”，被他代之以更加明确的“表现”。

  “翻译”和“改写”之不同，在《长安集》与《忆长安》两书皆有翻译的《月夜》一诗可见一斑，就中“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一句，倪译为“在秋叶的露水中，/她那乌云一样的头发一定湿啦；/在清冷的月光下，/她那白玉一样的手臂也一定冷啦”，此译晓畅易懂，梁译则更偏向王力点出的形象思维，他将这句诗呈现为一幅画面：“雾气从她的鬓发落下来/白色的手臂在白色的月光下/渐渐渗入寒冷”。

  上文的“形象”大约等同于“意象”，我也是因之想到中国古诗对20世纪西方文学的影响。如果说中国诗人在翻译古诗时尚且还有着“信或达”、“翻译”还是“改写”的焦虑，那么西方意象派、“垮掉的一代”等诸文学流派之于中国古诗的吸纳则是直接而迅速的，这里最重要的一个例子就是庞德在翻译中国古诗时领悟到了“意象”的意义，他由此将诗歌中原本作为装饰性的细节提升到一个本体论高度。梁晓明在序言也提到这一点，他认为“自现代诗的先驱庞德翻译了中国的古诗后……由于中国古诗的出现，大大丰富了美国的现代诗”，但他不曾提到的是，恰恰是由于庞德等现代主义诗人在中国古诗的影响下确立了意象派，意象派又转而促成了中国新诗的发生（胡适《文学改良刍议》等文章，与《意象派宣言》存在颇多相似之处）。可以说，意象派充当了中国古诗向新诗转换的中间项。

  在《冬夜畅谈》这篇对话录里，梁曾指出朦胧诗的通病在于“普遍的意象选择中相互之间的差别不是很大，而相同处却很多”，他认为“这一点对于个性、独立性极强的诗歌创作这门艺术是极其致命的”。以此观之，《忆长安》便是他返回中国新诗发生原点，重审《文学改良刍议》或《意象派宣言》，并且重走新诗发生道路的一次尝试。他也许不仅要从古诗里汲取新诗的资源，完成古诗向新诗的转换，也试图经由意象这一古老角度，为渐有疲态的新诗别开生面。

  以诗集第一篇《无言的黄昏降下沉默的太阳》为例，这首对韦应物《夕次盱眙县》的改写，最精彩的即不是诗题这一句：“浩大的风/吹起浩大的波浪/无言的黄昏降下沉默的太阳”，两个“浩大”，看似是有意不避“重复”，同时巧妙对上了原诗“浩浩”二字，但连同下面的“无言”“沉默”，反而“钝化”了意象。这首诗真正精彩的地方，是梁晓明将“人归山郭暗”译写为“人一走开/城墙就一片黑暗”。韦诗本已足够凝练，梁译在此基础上又将两个次要意象擢升为主要意象，复将“共时性”改为“历时性”，即城墙变得黯淡发生在人走开之后，间接增添了一重时间的维度。

  给原诗“做加法”的情形，同样见于书中对《月夜》《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春泛若耶溪》《渭川田家》《鸟鸣涧》等诗的改写。不过，笔者更偏爱的是另一种改写，或可称为“对等转换”，如李煜的“天上人间”一句，梁译作“天上是天上/地下是地下了”，在这首《时间让流水带走了鲜花》的改作中，每一句都平淡而近自然，而文字下面又暗藏着无限愁绪。“做加法”或令“改写”的自足性更强烈，也更“诗意盎然”，但我以为后面这类略显笨拙的译写，才显示出中国现代白话新诗的正宗，即既带有文字含蓄隐藏的特质，意象不因含蓄而晦涩，同时又删削了不必要的“诗味”。这一“诗味”，很可能也是新诗发展的歧路。

  最后，我们不妨对照一下庞德《神州集》与这本《忆长安》里均有翻译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梁译为：“我带着黄鹤楼向你挥手，向东挥手/这是我心底深处/挥出的一只手//阳光去扬州，鲜花去扬州，此刻你离去/整个三月/都去了扬州//一叶帆，一张脸，带着蓝天走到了尽头/我抬头，黄鹤楼抬头/只见天空悠悠/茫茫长江无语奔流”

  庞译为：“Ko-jin goes west from Ko-kaku-ro，/The smoke-flowers are blurred over the river./His lone sail blots the far sky，/And now I see only the river，the Long Kiang，reaching hea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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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是批判

  作者：惹草苳 发布时间：2010-01-19 13:21:03

  Venturi在上一本《复杂性与矛盾性》中集中精力对建筑的形式，空间（侧重于形式）等建筑要素进行了阐述，他认为，好的建筑应该是一个多种对立的要素汇集的一个整体，反对形式的绝对化。总的来说，侧重于建筑的构图，读起来很乏味。

  相比之下，这本《向拉斯维加斯学习》就有味道多了。

  venturi首现罗列了YALE大学一干人等在拉斯维加斯做的商业建筑语言的调查结果，将当地的象征主义建筑分为两类：长岛鸭仔和装饰过的棚屋，后者的原型为当地巨型的广告牌和标志物，这些要素在成符号和象征的同时，也有效的丰富了当地的商业建筑语言的语汇。

  而出现这些商业语言的原因，并非是为了所谓的“人民群众”（见译本简介），而是因为：

  1，城市扩张和道路尺度发生变化。

  2，出于商业目的和商业需求的视觉传达。

  3，在大尺度环境下形成的远距离和高速度的交通方式

  罗列完毕，venturi才在小册子的后半本进行论述：

  长岛鸭仔和装饰过的棚屋

  长岛鸭仔是一种总体化的象征形式，是将建筑的空间，结构和方案体系进行淹没和扭曲。

  装饰过的棚屋只是在建筑的空间和结构体系外独立的运用装饰。

  最后，他认为建筑就是带有符号的庇护所。

  象征主义运用的历史根据

  从文艺复兴到现代主义建筑的第一代，第二代…………

  装饰过的棚屋的具体定义

  现代主义建筑拒绝装饰的局限性，建筑应该荣国联想和过往的经验，暗示出建筑的具体意义。

  长岛鸭仔凭借纯粹的建筑物传达宏伟的环境，这种具象化的图示不适合我们当下的环境状况。

  理论基础

  XXX,XXX,XXX的引用

  工业化图示

  表现工业的现代建筑图示其实也是一种符号和象征

  显而易见的是，Venturi在这本书里在肯定拉斯维加斯地域性的商业建筑语言的同时对现代建筑进行了批判，他认为，现代主义建筑：

  1，拒绝显义式装饰和历史建筑的丰富图像学传统，转而使用隐义式的表现手法来取代；

  （我觉得对现代建筑象征主义表现取决于人们对建筑的第二次解读，而非建筑师的第一次解读，两次解读存在误差，误差越大，解读的有效性就会越差）

  2，放弃折衷主义，推行表现主义，现代建筑其实大量的采用象征主义，集中对建筑要素自身的表现，对结构和功能的表现；

  （历史的来看，venturi的话极具道理，但现在来看，对结构和功能完全可以进行近乎极致的表现）

  3，通过建筑的形象暗示改良主义-进步式的社会和工业目标，而这些目标在现实世界是难以实现的。

  （对程度的批判所具有的力量远不及对观点本身的批判的力量大，随着社会的变革和发展，程度永远都在发生变化）

  4.，拒绝显义式的象征主义的同时却将整个建筑变成了一个大的装饰物，在用清晰表述取代了装饰之后，现代建筑已经成为了一只鸭子（参见长岛鸭仔）。例如密斯的工字钢其实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主义的符号，Crown Hall已经是一座工业化的“鸭子”。

  5，现代建筑的法则：形式服从功能，结构和建造方法，但是当下的建筑缺为了其形象成为了对标准城市规划和建造过程的曲解。

  6，现代主义建筑法则认为：形式源于自然定律或者数学定律的应用结果，而非来自以前的联想或者是美学观念的主张。但是这些法则是人类自己建构的，在真实的世界中，这些法则是不能完全确定的。（科洪，这家伙是谁待考）

  7，现代主义的象征性通常是技术性和功能性的，但是当这些功能元素起到象征作用时，他们通常就是不是功能性的了。现代主义建筑将建筑的技术热情错置了（参见P146），没有考虑建筑工业的其他方面，资金，销售，顾客等等。

  Venturi认为建筑应该具有历史风格的外衣，建筑应该能够唤起人们的直接联想和历史的隐喻，以传达文学，教会，社会，民族和标题性的象征主义的意义。

  和Zumthor,Siza等等的价值观刚好相反，但是在现代主义中后期对现代主义的批判还是很有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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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歧路

  作者：Eva 发布时间：2024-04-29 16:24:06

  

  “成长的第三阶段在二十岁左右，到了具备自我判断能力的时期，也有人会冲破自己正在走的人生道路走上坡路达到人生目的，也有走下坡路堕落到底的情况存在，那些都只是特殊情况。”

  ——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刑满释放的姜宰弼（35）饱受牢狱之灾。他看向外面飞翔的鸽子，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他这次因为盆唐绑架老夫妇案件而入狱。

  出狱后，罗尚吉会长派亲近的金部长到监狱外，出面联系宰弼，传话说罗会长想继续与他合作。这次的事，换句话说就是帮忙顶罪。宰弼是按罗会长旨意办事的，是信赖的佣兵。

  ★

  他只想知道如今的头痛和狂躁型抑郁症，是否遗传自祖父与父亲。

  只有大九岁的姐姐明姬来探望自己。奶奶毅然决然与宰弼断绝关系。更别说毫无感情可言的宗浩妈妈。她来只是为了让宰弼在离婚材料上签字。年纪尚小的宗浩完全不认得如今站在太奶奶家门前的“客人”是他的生父。

  亲人选择避嫌，同学们权当宰弼还是当年在学校的风云人物看待。同学们各有前程。

  ★

  宰弼试图追溯祖父姜致武与父亲姜天动的生平。他查阅密阳图书馆的资料，了解众人口中毁誉参半的祖父到底在沉溺钓鱼之前经历过什么。

  他因为身材高大不符合“圆木”条件而被选去干体力活。他要好的朋友朴文一难以承受人体冻伤实验的冷热交换，恳求姜致武帮他结束痛苦。负罪感让他决心咬舌，落得说话口齿不清。

  自知命不该绝，忍辱负重在关东军手下干活的他，内心涌起无尽复杂情绪。他不忍心告诉那个来问消息的金福顺，她的哥哥因被用作活体实验，感染了黑死病被推去化作一缕烟尘。

  ★

  父亲姜天动是直接导致宰弼落得如此堕落颓丧的主因。

  不确定宰弼于何时得知自己的身世。姜天动尾随弼顺并借机强行和她发生关系，后来解释说喜欢就要实际行动。

  弼顺难以忍受姜天动当时常到家里闹事，为了让母亲和哥哥免受其扰，才答应嫁过去姜家，让家里人忘了她。她来到家里，担心受怕。她不时用针扎小宰弼来治疗他的抽风晕倒的症状。保全家人，耗尽了弼顺的身体与心力，也无力看到宰弼改过自新的那天。

  姜天动被荣进工业推出去，为倾倒重金属废弃物污染环境负责。一次职业事故将他右手腕切断，成为不被雇用的“废人”。收过路抬棺人的费用，到处捕捉狗只送去餐厅，是他的不择手段，也是他的无路可走。种种都让躲在家里的弼顺和宰弼瑟瑟发抖。

  远离姜天动，来到密阳，奶奶金福顺家才能稍微心安。那时，宰弼已经被同学嘲笑、欺凌甚至激怒（与牛暾决斗）被退学。

  似乎出生就是错误，妄论成长之路。

  ★

  姜氏三代人仅是那些年韩国社会与小家庭的缩影。

  在家国危难之际，姜致武毅然走向前线。得知命不该绝的时候，他抓住一丝生的希望，即便那条是歧路，是被人知道真相后背负骂名的路。姜天动想要兑现照顾好妻儿的承诺，只是企业关上了雇用残疾人的那扇门。

  姜宰弼呢？他还年轻，还有得选择。他有记挂的儿子宗浩，有贴己的姐姐明姬。他不想放弃向上的可能。

  顺势滑入深渊固然轻易，但回头是岸才更难得。他想要冲破如今的人生道路。

  白云之上，碧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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