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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宗教裁判所到奥斯威辛——现代欧洲对异端审判和纳粹屠杀中消逝的生命的回答

  作者：白玉京 发布时间：2018-09-28 11:10:01

  “一封写给此生挚爱的忏悔悠长信，全球27种语言译本，欧洲畅销130万册。”这是理想国在七夕当天征集因书结缘的故事的微信活动中，提到《我忏悔》的概括。怎么说呢，27种语言一百多万应该没错，但是这本书真的不是关于爱情啊小编，相反，是关于人性之恶。

  阿德里亚的父亲是个收藏家和古董商，在他家的无数藏品中，一把叫维亚尔的小提琴是传家之宝。阿德里亚是一个孤独、温顺的男孩，拥有语言天才，压抑的童年和一位好友。他遇到了深爱的女孩但旋即毫无缘由地失去了爱情，多年后他终于明白了家族的罪恶，也是这把小提琴的秘密。

  乔莫·卡夫雷笔下的小提琴带着弥赛亚的影子，弥赛亚是真实存在的，堪称完美也是最昂贵的小提琴，保存在牛津博物馆。弥赛亚在十七世纪由意大利克雷莫纳的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制作，因为太过珍爱，这位当时极具盛名的制琴师没有出售弥赛亚而是留给了后人。后来它被一个叫塔里西欧的意大利人购得，他经常和收藏家朋友们谈起这把琴，但从来不舍得带出来，有一次他到巴黎和朋友聚会时又提到这把琴，有位小提琴家正好在场，于是感叹：“你的琴就如同圣经里的救世主弥赛亚一样，人们总在盼他的到来，他就是不出现。”后来这把琴就被叫做弥赛亚。

  

  斯特拉迪瓦里手稿

  在《我忏悔》中，由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后人的徒弟制作的维亚尔则为荷兰的犹太小提琴家拥有，二战时被带到了集中营，懂行的德国医生发现后将其抢救出来但同时也据为己有。几经辗转阿德里亚的父亲在乱世中以“超值”的价格得到了维亚尔。当阿德里亚意识到了小提琴与纳粹的纠葛，在他与失去又复合的女友萨拉之间，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萨拉是犹太人，家族里有亲人死在奥斯威辛。这把叫维亚尔的琴带着弥赛亚的影子，也从某种意义上代表了犹太人的命运，犹太人一直苦苦等待着弥赛亚，但千年来一直被洗劫、驱逐和屠杀。

  

  弥赛亚小提琴

  在小说中出现了各种教会，因为西班牙浓重的天主教氛围，不同教会背后也隐含各异的理念，比如多明我会。阿德里亚的父亲年轻时曾加入多明我会，而小说中蒙太奇闪现的中世纪故事线，也发生在这些修道院中。多明我会创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异端”，拥有教皇授予的无上特权。而这个修会对宗教审判有深刻的影响力：“神圣宗教审判所不受任何主教的领导，而且在异端审判法律的制定上具有最终裁判权，甚至连教化皇的使团都不允许干涉宗教审判事物。”（《为神圣宗教审判所而辩护》）

  卡夫雷不拘泥于某个时代或某个事件，《我忏悔》探讨的是人类的邪恶，而人类历史上有三个时刻邪恶和残暴似乎比以往更强大：宗教裁判所、纳粹主义和佛朗哥政权。卡夫雷以维亚尔几百年间在欧洲大地上的痕迹为线索讲述，在多明我教会中被损害被欺辱的人带来的种子，百年后的参天树木制成的小提琴，在纳粹的集中营里流转，在佛朗哥政权下由阿德里亚的父亲借着和集权交朋友的便利巧夺而来。

  虽然邪恶是小说的主题，但爱是另一个主线，而这远远不是仅仅阿德里亚的爱情故事，对我来说，真正值得嫉妒的是他与一生的挚友贝尔纳特的友谊，兄弟般的近乎无条件的爱，当然它包含了争吵，嫉妒，善意的隐瞒，以及很难说是背叛的背叛。是否应该归还给当年的犹太人拥有者，最终阿德里亚给了背负了他一生太多情感的小提琴一个归宿，而这也是现代欧洲对异端，对在集中营和极权下消逝的生命做出的回答。

  卡夫雷被誉为当代最伟大的加泰罗尼亚作家，他对写作充满了野心，或者用另一句话来说，这不是一本“容易阅读”的小说。卡夫雷深受意识流风格影响，他的作品以复杂性和回旋为标志。在《我忏悔》里，中世纪、十八世纪、二战和现金，数个时代和场景交叠，正如他在《河流之声》中那样，卡夫雷将不同的叙事和人物混合在一起，如同电影的镜头，一个故事引出另一个故事，所有事件背后都藏着隐情。他的笔下写出了一战前后的罗马和梵蒂冈、平静的西班牙小镇、各地的修道院、二战时欧洲各国的阴云、奥斯维辛和比克瑙集中营、弗朗哥统治下的腐败的西班牙、各个时期的巴塞罗那。

  即便是阿德里亚的自叙也经常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间跳转转，这是一个以自传形式讲述的故事，因此采用第一人称，同时这个故事里主角经常以第三人称出现。历史时期也是交替出现的，因为人物是对其过去的忠实反映，实际上叙述者经常有意识地改变他们的名字来强调它。在《我忏悔》中，视角的反复迁移与情节推演达成了空前的默契。阿德里亚晚年罹患阿兹海默症，他的主观记忆出现错乱，叙述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跳跃和支离破碎。乔莫·卡夫雷花了八年时间完成这部汇集了善恶、爱恨、艺术、宗教、历史的作品，小说本身用加泰罗尼亚语写就，但书中出现的语言有西班牙语、法语、意大利语、德语、拉丁文，是名副其实的“欧洲的小说”。法国《费加罗报》称，“这是一个关于欧洲历史的故事，从宗教裁判所写到奥斯维辛。”

  而正如卡夫雷自己所讲，这是一部关于小说的小说。《我忏悔》是一个没有条件去爱的人写给爱人的信，来自一个对那些被夺取的生命感到负疚的人，来自一个无法理解贯穿于西方历史的罪恶的人。一本值得我们讲给后代的关于欧洲灵魂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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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后感记录

  作者：才下眉头 发布时间：2019-08-13 19: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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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忏悔》书评

  作者：追寻记忆的痕迹 发布时间：2019-03-10 16:12:17

  理想国在去年七夕因书结缘活动中，介绍了这本书；而我有幸在活动结束后获赠此书，拿到书的时候是10月份了，此后一直搁置；直到上个月，看了《猩红色的天空下》，同样有奥斯维辛，同样有意大利，是个不错的契机（我一直认为看书需要契机，也在等待契机），所以打开这本书，耗时7天，终于读完这本书。

  （一）阅读建议

  打开书的时候，习惯性地看看有没有序，有没有后记，结果都没有；却找到了整整三页的人物表—将近200个人物。对于10个以上人物的小说，我就得做笔记，防止中途晕掉（想起来当初读门罗的小说，画人物关系图，被人嘲笑了）。于是，从第一章开始，纳入主要人物、主线剧情，认认真真写故事梗概；到了后面，就得返回去增补、更改、用不同颜色标记前后相呼应之处，等读完此书，一看，8页，9300+字。这个操作我还是建议后来读者采用的，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已有的书评，多是叫苦的。当然，若是有些先看书评再看书的读者对我的故事梗概感兴趣的，可以私信我，在阅读过程中将之进一步完善，以便后来人。

  （二）主线梳理

  1、小提琴-斯托里奥尼

  萨尔特斜眼人妻子在自杀前将松树、冷杉、枫树的种子交给米克尔修士（朱利亚修士），米克尔修士带着种子前往圣佩雷修道院；乔塞普院长去世后，朱利亚修士只能离开圣佩雷修道院，出发之际，被骑士杀死，口袋里的种子吸收了朱利亚修士的血肉，从他的身上长出来。300年后，亚基压姆在加夫列尔修士的指引下来到圣佩雷修道院，发现了冷杉、枫树。亚基压姆将冷杉、枫树卖给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他死后，他儿子奥莫博诺集成继承剩下的木材，奥莫博诺死后，卡诺.贝尔贡齐继承，他最小的儿子-佐西摩师傅-将剩下的木料给了他徒弟洛伦佐，才做出了这把斯托里奥尼，洛伦佐将斯托里奥尼卖给了拉吉特；拉吉特卖给勒克莱尔，维亚尔杀死舅舅-勒克莱尔，抢走琴，卖给阿尔坎；

  洛伦佐-拉吉特-勒克莱尔-维亚尔-阿尔坎-（儿子-侄子内思特尔-儿子-侄子-中间好几代-）-尤勒斯.阿尔坎-罗伯特岳母-福格特-费利克斯-阿德里亚-（鲍勃：演员的诞生）-蒂托-约书亚.马克

  2、丘芙圣母圆牌项链

  亚基压姆在杀了布恰尼耶后，收下小妹妹贝蒂娜送给他的丘芙圣母圆牌项链后，离开了帕尔达克村；将冷杉、枫树卖给安东尼奥.斯特拉迪瓦里之际，听闻父亲因忧愤去世，回帕尔达克村，被布恰尼耶家族之人杀死，夺走了丘芙圣母圆牌项链。几经转手来到美人阿马妮手中，阿里.巴赫尔强奸了阿马妮（父亲是阿齐扎德.阿尔法拉提），抢走了圆牌项链（打算卖给途径红海或埃及的商人），阿里.巴赫尔跑去找要出发到埃及亚历山大港的车队，与基督的水手做买卖；商人买下后，在埃及被桑德罗买下，卡洛琳娜出生时桑德罗叔叔送给她；费利克斯.阿德沃尔前往宗座额我略大学学习，与卡洛琳娜.阿玛托陷入爱河时，卡洛琳娜将项链送给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传给阿德里亚；阿德里亚住进疗养院后，神似特鲁略斯的清洁工取走了阿德里亚的圆牌项链。

  注意：P598布罗恰将项链卖给珠宝商—推测应该是恰尼耶家族之人杀死亚基压姆后，夺走了丘芙圣母圆牌项链，由布罗恰卖给珠宝商。后来几经转手来到阿齐扎德.阿尔法拉提手中，再由他送给女儿-美人阿马妮。

  贝蒂娜母亲-贝蒂娜-亚基压姆-布罗恰-珠宝商-…阿齐扎德.阿尔法拉提-阿马妮-阿里.巴赫尔-商人-桑德罗-卡洛琳娜-费利克斯-阿德里亚-神似特鲁略斯的清洁工

  （三）启示

  这本书封面有这样一句话—“横跨欧洲七百年历史，一部对人性之恶、纳粹之恶进行深刻反思的小说巨作”。小提琴-斯托里奥尼这条主线中既展示了人性之恶，也有纳粹之恶；而丘芙圣母圆牌项链主要展示了人性之恶。

  先说纳粹之恶。奥斯维辛之后，不断涌现的历史研究报告让人们看到了恶的本质与平庸性。说来也巧，这本书快读到后1/4的时候，参加了一个读书会，南京大学景凯旋教授带领我们认识普里莫.莱维—奥斯维辛见证者。莱维有三部作品是根据他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经历写就的：《这是不是个人》、《休战》、《被淹没和被拯救的》。第三部我在16年看过，触动很深。莱维通过与遗忘做斗争，不断探究人到底是什么，揭示人性的沦丧，来抵抗和平年代的淡忘与漠然。 莱维在书写这段记忆的时候，没有运用受害者悲恸的语气或寻求报复的激怒口吻，而是运用见证者冷静的语言，以冷静清晰的笔触还原了纳粹犯下的罪。但是，每个普通人在罪恶之中经受的灵魂折磨与忏悔却很难在其中完全展现；而乔莫·卡夫雷则 “通过艺术传递，通过文学重现”，让每一个人在罪恶中端详灵魂，完成自我的救赎。所以，也有个小小的建议，针对纳粹之恶部分，可在阅读之前或之后拜读莱维的作品，补一下这段历史。

  人性之恶，怕是写不了的，从有人类历史记载的漫长岁月中，人性之恶就一直在推动历史发展。还是拿书中一个例子说话吧。蒂托、贝伦格尔和鲍勃三人精心谋划、准备，能从阿德里亚手中顺利骗走斯托里奥尼，卡特里娜可谓功不可没—由蒂托假扮的估价师突然出现在阿德里亚家里，在花“重金”收买卡特里娜后，获得保险箱密码，取出斯托里奥尼，拍了照片。我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尤其是“他堂而皇之地进门像主的日子终将如深夜里的盗贼来临般”这一句，使我全身冒汗，相当难受。后来鲍勃在行骗时，准确说出小提琴的细节，反而会让正常人觉得有问题，然而阿德里亚深深被这个故事征服，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漏洞。这里面的神助攻--卡特里娜，使我想到了17年6月发生的杭州保姆纵火案，也使我想到了另一本书《温柔之歌》。

  在一个更长的时间尺度上，不必说非要七百年，就拿人的一生（八十年）来说，便可发现，没有人能避免黑暗。唯有记忆存在，才有悔过的可能。

  18年读了30+本书，这本书应当是18年最佳。拿到书后，没有第一时间阅读，我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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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主线故事排成了正序，谨慎观看

  作者：来口禁果呢 发布时间：2021-12-27 15:33:10

  小说的故事情节并没有过于惊艳，出彩点在于作者打散了时空，并且用惊人的调度里，把碎片化的情节拼贴在一起，奏响了一部转场惊艳的华美乐章。于我，阅读蒙太奇不断切换跳转的快感，高于阅读情节本身。

  说重点，我记忆中的故事情节如下。岁数大，记忆力不好，各位请多指正，以让需要的人自行取用：（啥外国名字我反正记不住）：

  【二战前】

  因为邻里关系不和，非常懂木头的A从家里跑了出来。

  举目无亲生活窘迫的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手艺，来到地方上的修道院，挑选砍伐了不少上乘木头，交给彼时尚不出名的提琴作坊，造了一批成色上佳的小提琴。

  其中一把小提琴故事非常传奇，整个故事便围绕这把小提琴展开。这把小提琴首先由一位小提琴家拥有，可小提琴家的徒弟却谋杀了师父，并把小提琴抢走。

  岁月流转，小提琴来到了乐器店中，祖母想要送给学音乐的孙女一份大礼，便花重金买下了这把古董提琴。

  【二战中】

  十分不幸，祖母一家人是犹太人，纳粹把一家子押送至集中营。祖母临行前只拿上了这把小提琴，却对接下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一家子进了集中营，颇有艺术修养的集中营军官B看到了这把贵重的小提琴，便杀害了紧紧抱住提琴的祖母，抢走了提琴。

  这位纳粹军官在德国战败后，侥幸逃脱了法庭的审判，携带小提琴出逃。可他在集中营里做人体实验的他，又如何能摆脱自己所犯下罪孽对良心的拷问？他想要摆脱负罪感，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只能改名换姓出家做了修士。

  这位纳粹军官在跑路前，遇到了古董贩子，也就是主角他爸，我们在这里就简称“爹”好了。爹识破了纳粹军官的假身份，并威胁其如果不低价出售手里的古董小提琴，自己只能上报法庭。

  出于怯懦了逃脱的希望，纳粹军官认怂了，只能甩卖了本就不属于他的小提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对于出场的爹，咱们可以多说两句。爹本身是神学院受人敬仰，博学多才的大弟子，有一双识别古董的好眼睛，可他却因为一位姑娘动了凡心，只能抛弃神学院前途，以倒卖古董为生。）

  【二战后】

  做古董生意的爹没有和初恋结婚，最后娶了主角的妈妈，并生下了主角，也就是“我”。在爹古董生意越做越大的同时，留给我的却是惨无人道的鸡娃。

  爹要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请各种家教，让我学会许多外语，在鸡娃的环境下，争气的我也成了大家口中的“别家孩子”，可总是很孤独，只能和玩具对话，只有一个朋友。

  没想到万事无常，我还没被鸡成真正的天才，我爹却被人神秘的暗杀了。我妈只能在没有爹的环境下，独自经营爹留下的古董生意。

  当我真正长大后，发现这个家根本没有爱。大家只想拼命的鸡我，我连谈个恋爱，我妈都要写信给人家父母，把我和初恋生生拆散，啊！痛苦！而且我爹之前还和初恋生了个姐姐，这个我从没见过面的姐姐，也想来家族生意里掺一脚（反正我妈这么说）。

  我远离了家乡，在别的城市当大学教授（期间我和我教的学生Crush上了床）。可我妈的死，让我只能回家处理古董生意，散了吧，把所有东西都散了吧。我的好朋友也长成了乐队的小提琴家，可是他想写小说，我说了真话，说我觉得他不行，我们的友谊时好时坏（可不管怎样，我依然觉得他不行）。

  我用出售古董生意赚来的钱，整天教教书，写些东西，还买了不少名家手稿。当然，我依旧珍藏着那把家传的小提琴，日子过得还算开心。直到这天，我遇见了初恋。

  我们解除了误会，终于情人终成眷属在一起。可初恋是犹太人，她发现了我父亲是如何取得小提琴，便让我把小提琴还给祖母的后裔，但对我而言，小提琴是我对父亲乃至整个家的情感投射，怎么能说给就给？

  一个人上门，说他就是祖母的后人，我坐下来听他说了故事。原来当年他们只有他活了下来，孙女被纳粹拿去当了人体实验的牺牲品。索性那位纳粹军官虽然逃到了天涯海角，依然还是被纳粹猎人发现并处决。

  我把小提琴还给他，结果发现这人其实并不是祖母的后人，只是与祖母后人同住一个病房的演员。

  【尾声】

  回望人生，我的初恋打掉了我们的孩子，还在家摔成瘫痪（就在她摔跤时，我却还在和我的女学生交欢），我们决定让她安乐死。我那最好的、唯一的朋友，也正在成为一位越来越受欢迎的文学明星。

  可我老年痴呆了，记忆、知识都在随我而去。在我真正失去记忆前，我决定写一封信给所有人，让他们分割我的财产（包括一直陪我长大的保姆）。另外，我决定把自己耗尽毕生经历的著作出版。

  可我死后，我最好的朋友，用自己的名字，出版了我的小说。

  但我的烛光早已熄灭了。

  正所谓“与阿卡迪亚，我亦同在”，只要产生于人的事物，总会像人一样善恶同体。就算在仙境里，邪恶仍在角落猥琐发育，等待着有一天戳进现实对其进行狠狠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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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提琴与项链

  作者：Hododo 发布时间：2018-08-23 16:57:45

  一本能打开读者眼界的书，能让读者崇拜书里的智慧，或者创造美感的书。

  摘录《我忏悔》 P619

  题记：

  “维亚尔”小提琴历史

  1764年，由克雷莫纳的制琴师洛伦佐.斯托里尼奥完成制作。 此琴是用牺牲自己的爱情换来的冷杉木和枫木制作而成。1690年，一场因嫉妒而发生在意大利东北部帕内韦焦的森林大火导致木材的短缺，而木材是小提琴生命形成的重要因素之一。几乎立时，洛伦佐将其以900金币卖给了投机商拉吉特先生，而此人正在为受音乐家舅舅所托的维亚尔先生寻找一把优质的小提琴。维亚尔，纪尧姆—弗朗索瓦.维亚尔是音乐家勒克莱尔的外甥，曾今的亲密关系因为无法忍受长期的背叛，音乐家最终决定设计外甥，让其被警察带走。企图以10000金币外加500金币的酬劳费勒索舅舅的维亚尔在被识破其卑劣的行径后，最终以非常残酷的方式杀死了他并携带斯托里尼奥琴潜逃。之后，维亚尔将琴以14000金币的价格卖给阿尔坎。二战前期，安特卫普的犹太老妇人为其女儿倾其所有从阿尔坎家族后人处买入。之后，因为“灭鼠”，斯托里尼奥提琴被犹太老妇人带到奥斯维幸集中营，并被邪恶的福格纳医生据为己有。二战结束后，古董商人费力克斯.阿德沃尔又以不正当手段得到此琴，而最终也因此而亡。到最后，斯托里尼奥琴也没有回到其合法所有者手中。20世纪末，约书亚.马克，一位犹太人成为其拥有者。“维亚尔”就像一只蝴蝶，多个世纪间，飞翔在意大利、西班牙、荷兰、西班牙……

  丘芙圣母圆盘项链历史

  一条粗糙的黄金圆盘项链，几条简单的线条画出圣母像，旁边是一颗冷杉大树。常见于意大利东北山谷，是木材为生者的守护女神。帕尔达克村的寻木人亚基亚姆.穆雷达家就有这样一条项链。最初属于其母亲，之后其最小的妹妹送给了亚基亚姆。亚基亚姆带着项链一路逃亡。最终，复仇之神还是找到了他。而项链则开启了自己的旅程，从意大利、埃及、罗马、西班牙……从美人阿玛尼、卡罗琳娜、费力克斯、阿德里亚、特鲁略斯……

  正文：

  “我忏悔”。我是谁？ 是阿德里亚、是贝尔纳特、是所有具体的邪恶们！那么，邪恶到底又是什么？

  喜欢研究思想和历史的阿德里亚试着在《美学意志》、《欧洲思想史》之后阐述“恶”，在300多页的手稿之后，终于放弃，因为他心里清楚恶如信仰般神秘、无法付诸文字。于是开始在这些手稿的背面写给罗拉的信，而最终才了解：生在那样的家庭是不可原谅的过错。

  一个喜欢给自己找不幸的小提琴家贝尔纳特，非要从事写作，因为认为自己永远无法成为小提琴独奏者，转而认为写作就是独奏，这一执念导致其窃取了好朋友的文字历史，使其成为一本小说。

  一个邪恶的具体化身—— “尼古劳.埃梅里克”，他是14世纪用强硬的手腕主持宗教法庭、对付加泰罗尼亚地区及巴伦西亚王国的异教徒；他亦是20世纪初出生于德国巴登—巴登地区的武装党卫队的最高领导，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担任指挥官。

  具体的邪恶在这里是如此的统一。即使相隔几个世纪，他们的行为方式几乎一模一样。不仅仅是“尼古劳.埃梅里克”，还有很多的几个世纪来的“同一人”。

  后记：

  谁才是作者？

  阅读820页之前，我一直在想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写。这是我第一次读到这样的文字，第一人称（我））和第三人称（阿德里亚）夹叙，而且随时变换，互相交杂，让人猝不及防。不仅如此，连时间轴也是变幻莫测，除了正常的背景书写外，有时突然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仔细辨别才发现是不同时间轴上的对话。这种描述方式就像一个时间非线性的世界。更不可理解的是，作者故意让将两个不同时期的对话伪装成同一时空中的，不知为何如此为难读者？

  820页之后，让我开始思考谁是作者？是第一人称的阿德里亚还是第三人称的贝尔纳特,亦是这是一本“书中书”。第一本书（我）是书信式的自传，是思想家、是被阿尔茨海默大帝杀死的阿德里亚写给罗拉的信。第二本书（阿德里亚）是贝尔亚特编辑的。第三本书（现在）是乔莫写的。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乔莫.卡夫雷的“诡计”，为了成就套娃的看似折磨我们的写作方式，其实暗藏了许多线索。到了最后也不忘“坑”一把陌生的读者，因为最后的署名是“马塔德佩拉，2003-2011”，无知的我最后只能认为这个是他的笔名。

  PS:花了3天时间牛嚼牡丹的读了一遍，又花了半天时间寻找线索，之后半天写了一遍读书笔记，想说的还有很多，感觉有很多主题可以深化。但因为只读了一遍，他们也仅仅是思绪状态。又现时，实在不想寻找小提琴老师“特略鲁斯”是谁了？还有从615428变成728065的保险箱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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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忏悔》：唯有记忆的存在，才有悔过的可能。

  作者：欲辩已忘言 发布时间：2019-12-08 20:34:54

  纵使时空流转，不变的是罪恶、救赎、复仇、爱与孤独。

  作者注：此文同步发布于作者的个人订阅号，详情见文章末尾处。

  

  写在前面的话

  话说我与这本卡夫雷的新作《我忏悔》也算是偶遇，读完后宛若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难以平复心中的激动，因此就写下了后面的这些文字。为了不影响大家对此书的阅读体验，省去了故事的具体情节与详细的发展脉络，仅就小说的整体与主题略加勾勒，但仍不免有剧透的嫌疑，愿见谅。

  1

  初见：突破阅读新难度

  在这之前我不曾阅读过乔莫·卡夫雷的其他作品，甚至未曾了解过这个人，也真是惭愧。当时我正在出差，工作结束后就散步到了五台山街的先锋书店，准备买本特价书来打发旅途的无聊，一番闲逛后从书堆里发现了这本书。当时吸引我的并不是书的封面或是包装，而是这本书的主题，因为那段时间在读《摩西五经》，想着可以作为补充阅读，简单翻阅后就结账回了。

  阅读第一章的时候就感觉到这本书阅读难度比较大，直到最后看完才发难度现远远超出了预期，所以建议大家阅读的时候尽量抽出较完整紧凑的时间段来阅读，如果能再准备个小本子记录一下就再完美不过了，这绝对不是夸张。

  

  自上而下依次为：Kindle、《摩西五经》、《我忏悔》

  全书一共846页，五十六万七千余字，180多位人物登场，这对记忆力绝对是个考验，再加上外文人名的特殊性，记忆起来更要费劲一些；整本书的时间跨度从十四世纪一直到二十世纪将近七百年的时间涉及到几代人，空间上跨度也比较大，涉及到意大利制琴名镇克雷莫纳、宗教审判中的修道院、二战中的德国、佛朗哥政权时期的西班牙、巴塞罗那以及罗马等地。

  说实话，以上几点都不是妨碍阅读的主要原因，作者卡夫雷的叙事方式才是对读者最大的挑战。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夹叙而且随时变化，时间与空间也是错乱的，这其实也是此书的神奇之处，故事本身并没有受到时间与空间的制约，甚至不受讲故事人的制约，阅读其中如同置身于湍流之内，有人说这本书有点像是俄罗斯套娃，我觉得或许还要复杂很多，因那制成套娃的原料也是不同的人物、时间与空间的糅合。那么作者为何要如此的难为读者？或许也只有切身阅读后才能体会到卡夫雷的真意。

  

  乔莫·卡夫雷在演奏小提琴（左一）

  2

  乔莫·卡夫雷：文学是我继续生活的原因之一

  28岁的卡夫雷以短篇故事集开始创作生涯，到65岁献给读者巅峰之作，或许也是阅读难度的最高峰——《我忏悔》，在此期间他一直坚持使用加泰罗尼亚语写作。对，你没听错，就是一直要从西班牙独立出来的加泰罗尼亚地区居民的方言加泰罗尼亚语，关于加泰罗尼亚坎坷的独立之路，大家可以了解一下，对于深度理解这篇小说有很大帮助。

  卡夫雷说经常会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坚持写作，起初他也是极力地回避这个话题，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对他来说写作就如同阅读一样——通过阅读来写作。这是什么意思呢？作为读者，打开书阅读就如同作者邀请你进入他的思想他的世界。同样，身为作者，写作给他一个难得的机会将自己的内心生活展露——所想与所思，高兴与悲哀，担心及恐惧，还有一个附加的美好那就是愈加体会到加泰罗尼亚语言与文字的美。

  卡夫雷说除了与人打交道外，文学是他继续生活的原因之一，是一种爱的方式。他从28岁开始动笔，至今已经38年了，写作的范围广泛（出版十部长篇小说、五个短篇集、三个文集、三部青少年小说和超过十个剧本），然而贯穿他作品的经典主题都在围绕人性展开：罪恶、遗忘、谎言、背叛，当然还有爱情。《我忏悔》的主题则是对人性之恶的刻画与反思。

  

  作品封面（左一）与赠送的纸质书签（右一）

  3

  《我忏悔》：这里面有你也有我

  前面我们说故事的跨度时间长达七百多年之久，涉及到几代人，如何处理多个时空与人物的关系就成了比较棘手的问题，作者卡夫雷巧妙地用实物——一把十八世纪的小提琴为载体将那些原本孤立的人物联系在一起。因此这把斯托里尼奥小提琴也如一个冷眼的见证者，在不同时代与身份的主人手中被演奏、被触摸、被爱慕、被憎恨抑或是被遗忘。世人瞻仰她的尊贵，爱慕她的名望，传颂她的历史，而她却如同托尔金笔下《魔戒》中那枚至尊魔戒，在悄无声息地影响着她的膜拜者、追随者、拥有者。《魔戒》与《我忏悔》其实有许多地方有相似的内容，或者说他们的主题有着共同的文化渊源。

  

  铭刻在至尊魔戒上的谈格瓦文字（Tengwar）

  已到暮年的卡夫雷并不满足于将故事就锁定在斯托里尼奥小提琴与人的关系上，而是拓展了故事的边界给斯托里尼奥本身塑造了前生，从给予她生命的那个制琴师追溯到制作琴体的木材，甚至于那些树木种子的由来。从这个层面来说，斯托里尼奥不仅是见证者，目睹人性之恶，她本身就是恶的化身，她来自于那修道院萨尔特斜眼人冤死妻子手中的种子，而这种子就长在死于宗教审判修士的血肉之躯上。时空的流转仅仅是更换了舞台，主角从未退场，那就是芸芸众生背后的人性之恶，这里面有你也有我。

  枯燥的哲学伦理思考、巧妙的叙事手法都不足以构成这本小说的伟大，卡夫雷不仅从多角度展现了人性的恶，也在不停地反省它，甚至某种程度上在探索与之对抗的可能性。这种反思来源于西方文化传统，具有宿命论色彩的原罪观渗透在这部小说的文字中，而卡夫雷对如何正视恶的存在，打破恶的循环，从而治愈心灵最终得到救赎的思考与尝试才是他打动人心之所在。

  4

  缘起与至尾

  就让我们回到故事的缘起，绝望但孕育着希望与生命的种子那里。乔莫·卡夫雷这样写道：

  萨尔特斜眼人的妻子在主教宅邸的厨房附近叫住他，米克尔修士，拿去，这是松树和冷杉的种子，还有枫树的树果。

  “我拿这个做什么？”

  “这是我唯一能给您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拿你的东西？”米克尔修士不耐烦的问。

  女人低下头，以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声音说，主教侮辱我，我要自杀。这样我的丈夫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米克尔修士惊讶万分，不得不在走廊的黄杨木椅上坐下。

  “你说什么？”他向站在眼前的女人问到。

  女人不再开口，该说的都说了。

  “我不相信，信口开河的骗子，你要的是……”

  “我在斑驳的横梁上上吊时，您就会相信吧？”她用令人害怕的双眼看着修士。

  “可是，孩子……”

  “我希望您聆听我的忏悔，因为我想结束生命。”

  “但我并非神父。”

  “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的……我只剩死这条路了，但并不是我的错，我想上帝会原谅我的。对不对，米克尔修士？”

  “自杀是罪，你走吧，离开这里。”

  “您要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上哪去？”

  这时候，米克尔修士希望自己身处非常遥远的地方，身处世界的尽头，尽管在宇宙那野蛮的边界，危险依旧虎视眈眈。

  布尔加尔的圣佩雷修道院，朱利亚修士在房间里看着掌心的种子。给他种子的女人彻底绝望，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第二天，人们在主厅斑驳的横梁上发现一具上吊的遗体。她用主教那串通常挂在教袍上、但两天前宣布丢失的十五神迹念珠吊死了自己。主教命令不准依圣礼埋葬死者，并且以放任妻子做出扰乱圣殿恶行的理由，将萨尔特斜眼人驱逐出修道院。萨尔特斜眼人在清晨发现妻子的尸体，他硬生生扯断念珠，期望太太还有一丝气息。当米克尔修士听闻噩耗时，痛彻心扉的哭泣，违背上头的命令，为受苦的死者祈祷，希望救赎她的灵魂，并对上帝发誓将会保存这些种子和树果，永远提醒自己，他当时的沉默是何其懦弱。

  卡夫雷将这“恶”的起源安置在中世纪的修道院中绝非偶然，而是对自身具有宿命论色彩宗教文化的深度反思与追问。那原本是助人救赎的圣洁之地，却也是人性之恶的藏匿之所。主教倒行逆施地侮辱了追随自己的子民却毫无悔过之意，苦行的修士一心悔过追随天主竟不愿聆听受苦者的忏悔，十五神迹念珠并未给予受难者解脱而是在斑驳的横梁上了结了受冤者的生命。但真相并未随着逝者的离去而消亡，就如同那“恶”的种子，它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主事者与沉默旁观者的记忆与生命中，代代相传，出现在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出现在一战时的罗马、出现在欧洲各地修道院、出现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出现在陌生人之间、出现在友人之间、出现在亲人之间同时也在爱情里。

  故事最终落笔在一封阿德里亚写给此生挚爱的悠长忏悔信，唯有记忆存在，才有悔过的可能，但这忏悔是否能够终结“恶”的循环并寻找到救赎呢？答案应该就在每个读者心里。

  参考来源：

  我是谁我为何写作|乔莫·卡夫雷

  恶之书：乔莫·卡夫雷的《我忏悔》|陈拓 南京大学

  乔莫·卡夫雷作品及其评述|Documented biography by AELC

  乔莫·卡夫雷作品及其评述|Catalan PEN Club

  《我忏悔》|乔莫卡夫雷著邱美兰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校对：来一碗油泼面

  制图：子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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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双手

  作者：veronique 发布时间：2007-07-17 03:21:33

  有的故事，是我原本极不喜欢，后来却深深感动与领悟了的，比如《笑傲江湖》，比如《多情剑客无情剑》。不喜欢，是因为那不符合我原初的理想。而感动，是因为渐渐相信爱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笑傲江湖》是金庸真正将情写到极致的作品，且是十足的人间情，自情愫初萌而至天荒地老，语淡情浓，荡人心魄。冲灵剑法，嬉笑调皮，思过悬上情意绵绵。真的不曾爱过吗，真的只是年少无心的玩耍吗？ 大约一年以前，我喃喃自问，却语不能终篇。

  今夜的音乐有些催泪，抬首见天竟暖暖地泛着红色，空气湿润得如同江南的春季，衬得窗外灯光都迷离。我又想起了一年以前的那个问句，念及的却是另一部作品。

  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于我而言是一部甚至可以称之为“伟大”的作品。古龙这浪子一生的深情与全无矫饰的痛楚几乎都融铸在了其中，只剩余一些残丝断缕，间或能在天涯明月的孤寒光影中瞥见。

  我一直以为，林诗音是古龙笔下最美丽的女人。尽管古龙最风情的文字给了风四娘，最幽艳的给了白飞飞，而最痛楚的给了翠浓，但是让我永远记住了的，对林诗音的一句描述却是：便是他爱的那个女人，也是不完美的，她的手略有些大，因为性格太倔强。

  只因这一句，我立时便信了。

  古龙写美人的句子后来用得愈加烂熟，读之每每腻烦，惟独林诗音，那一双略微有些大的、倔强的双手，一直烙在了我的记忆里。少年的爱情总热烈渴望完美，如飞蛾扑火无所忌惮。所以歌里会唱，多少人爱你年轻时的容颜，多少人倾慕你一笑倾城的绝世风华，可这个在如刀冷风中咳出血来的男人，他温暖干燥的手里稳稳雕刻着的，却是你不为人知的倔强。鬓际渐见沧桑，寒酒烈愁肠，记忆里这不完美的小细节透着再真实不过的体温。

  果真一别多年，果真光阴在当初的翩翩少年身上刻下了太深的印痕，我立时便信了，信了这多年，更信了探花郎从未断绝的相思。

  所以，《多情剑客无情剑》写的不是少年人的情，不是情窦初开的羞涩，也不是如胶似漆的奔放，而是在岁月之泉日日磨蚀之中愈加光洁的磐石。爱得最苦的这一对恋人，他们的情与痛是，却道天凉好个秋。

  半年以前我在那个绿色的博客里写过：当激烈的爱与恨，乐与痛的浪潮都渐渐消退，留下的点点珠贝是记忆里不可磨灭的刻骨铭心，而承载着你的双脚的，却是整个温暖柔软的沙滩。

  送给这一对哀绝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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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成为自己啊

  作者：智灵 发布时间：2024-05-12 18:09:57

  看完这本书啦。宫崎骏、高畑勋、铃木敏夫。喜欢了宫崎骏的电影很久，看了这本书，发现一部好电影的成功，制作、宣传、发行都很重要。成功，是一个团队，很多的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作品本身打动人，却没有很高的票房，对于电影本身，对于工作室生存，以致对于后期的继续制作来说，都不是一件利好的事。务实在艺术里也是必要的。作品、故事本身、宣传语，与观众的共鸣，与时代的契合。在宣传上动员的人次，宣传语与人心的对应，有时候甚至凌驾于故事本身。也许作品也是意识的一种集结吧，宫崎骏的作品，不只是他本人的构想和传达。长周期的制作，团队的商讨，分镜的迭代更替，“名场面”会不断变化，连故事内核也会发生转变。在未知中一直保持一种敬畏，或者说是一种坚定。可能就像作者说的那样，每一次的制作，都是和很多很多的伙伴，一起抬着“电影”神轿参加一场庆典。欢乐是真实的，共鸣也是，敬畏也是，当下的喜悦也许在走过这条时间长路的时候，会留下感动吧。

  对我而言，是一本非常非常喜欢的书。感性的我，被理性的作者感动了。将宣传折算成金额，在海报和宣传语的创作中敏锐又坚持，将意识在物质世界里一点点显化，走一条看不见又真实存在的路，感受走在时代前面的风，也试着追逐看不到的影，其中不断碰撞，却始终抱有激情，让我觉得很帅气。

  艺术 数字 时代 包容，一直的前行。很好把这本书看完了，看完后有点遗憾阅读的结束，又因为还有很东西可以慢慢体会而感到富足。对吧，很多重要的东西是用眼睛看不见的，要用心。

  之后，想要看几部高畑勋的作品，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应该会有那种不被煽动的稳重吧，只是猜测，是怎样的不得而知。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这本书，很想成为“自己”，要成为“自己”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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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主观违逆实际

  作者：linthorxiao 发布时间：2006-11-13 23:46:12

  这本书讲的，并不局限于城市与规划。或者，我们可以这么比喻，把人的心灵和性格比作一座城市。从一个孩子诞生开始，他同样需要规划。

  导言：

  中国现在的城市规划，正在走西方五六十年代的老路。原来，美国的规划师也曾经那么主观，1959年，作者（简·雅各布斯）给一位波士顿规划者打电话时，他告诉作者，“北端”是一个恐怖的贫民区，需要改造，人们必须离开。但作者看到的，却是“勾嵌得整齐的砖墙，新的百叶帘”，并被“活泼、友好和健康的气氛”感染。事实上，数据表明，“北端”的少年犯罪、疾病和婴儿死亡率都最低，还是按收入计算租费最低的地方。在这里，对世界的描述来源于专家的主观，即它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它实际上是什么样子的。但正确的描述，却应该与之相反。

  正如一位纽约东哈莱姆的居民说的，那些大人物跑来看到绿草坪，说，多美妙啊，现在穷人也有这一切了。事实却是，“他们推倒了我们的房子，将我们赶到这里，把我们的朋友赶到别的地方。在这儿我们没有一个喝咖啡或看报纸或借五美分的地方。没有人关心我们需要什么”。

  是的，很多时候，行为漂亮才是漂亮（实际做的要比外表更漂亮），会闪光的并不都是金子。而更深层次的含义是，有一种东西比公开的丑陋和混乱还要恶劣，那就是带着一副虚伪面具，假装秩序井然，其实质是视而不见或压抑正在挣扎中的并要求给予关注的真实的秩序。

  对城市而言，那是对真实秩序的忽视；对人而言，则是对心灵真实需求的压制。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的父母未必比纳粹善良。

  缺乏研究，缺乏尊重，城市成为了牺牲品。缺乏倾听，缺乏理解，缺乏包容，人成为了牺牲品。

  第一章：

  人行道有什么用途？作者指出三个：安全、交往、孩子的同化。

  从这样一件小事说起吧。那天，在一楼，看见一个小孩从外面走进来，敲某家的门，找同伴儿玩。结果，大人告诉他，小孩儿不在家。他悻悻地走出来，问另一欲上电梯的大人，他家的孩子在吗？得到的同样是否定的回答。这下，小孩更低落了。

  还有一件事，那时我还住在管庄那边。有天上楼，一个中年妇女忽然问我，是不是住在这边的，然后告诉我，居委会选举，要我投一票。我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随便划了一个勾。我不知道我那一票能起到怎样的作用（幸好，很多时候票数只是表面功夫）。

  这并非一个新鲜的话题，我们的空间被越来越多地隔绝，顺着各自的通道行走。福利分房制度的取消，使很多原来不认识的人住在同一个社区，而有别于原来一个单位的人知己知彼的聚合。人口的流动，更加速了这个分隔。拿我来说，北漂在北京，一年多里面先后6次搬家，每到一个社区，都要花一段时间来熟悉。而这里的原住民，对于忽降此地的人，也有一种戒备心理。

  严重的不是现在已经造成的这个格局，而是人们已经习惯于这样的格局，并且城市的规划依然朝着这样的格局被描画在图纸上。

  记得一次采访中，一个人说，很怀念以前的四合院。但是我们看到的是，现在的四合院，不是被拆迁，就是变成富人的住所，这同样是一种隔绝。

  隔绝的后果是什么？安全吗？

  不，作者的经验告诉她，恰恰相反。在规划得周整并且曾被当作典范的社区和公园，繁乱的街道，哪个地方的犯罪率更低？恰好是后者。道理很简单。处于人的监视下，罪犯永远不敢作出过激的行为，即使这种行为发生了，受害者也能得到及时的救助。当然，隔绝本身已经造成了冷漠，从一个人的童年开始，他就没有受到责任感的教化。

  忽然想起在以前的报社时做过一个专题，是关于和谐社会的。主编写的一句评论，时时被我引用，那就是“治世不是终点，因为善世在彼岸”。何为“善世”，我不知道，但我想，至少是人和人平等的社会，是人们有选择自由的社会。

  这似乎又可以联想到路德·金的那段名言：“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this nation will rise up and live out the true meaning of its creed:‘We hold these truths to be self-evident, that 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I have a dream that one day on the red hills of Georgia, the sons of former slaves and the sons of former slave owners will be able to sit down together at the table of brotherhood.I have a dream that my four little children will one day live in a nation where they will not be judged by the color of their skin but by the content of their character. ”

  简·雅各布斯则是这样说的：“惟有当大城市的街道具备了内在的特征，让互不相识的人能够在文明的、带有基本的尊严和保持本色的基础上平安地相处、容忍－－允许邻里间存在巨大的差异，这种差异要远远深于肤色间的差别，它在高密度的大城市里是可能和正常的，但在郊区和一些伪郊区却会显得怪异－－才是可能的和正常的。”

  然而，可悲的却是，城市的规划者们并没有意识到，仅有空间和设备是不能让孩子长大的。她这样写道：“在实际生活中，只有从城市人行道上的那些普普通通的成人身上，孩子们才能学到（如果他们要学的话）成功的城市生活最基本的东西：人们互相间即使没有任何关系也必须有哪怕是一点点的对彼此的公共责任感。这样一种经验没有人可以通过别人的告诉学到手，只有通过让不是你亲朋好友、对你不承担任何正式责任的人为你承担哪怕是一点点的公共责任这样的事，你才能学到这种经历。”

  人行道的交往功能，则可以引申到传播的回归：口碑传播上。因为，“公共人物不仅传播消息，知晓‘零售’的消息－－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他们还互相串联，由此实际上以批发的方式把消息传播出去。”

  这么说吧，你的一个同学告诉你，你这个发质应该用沙宣，比你看广告，要更能使你下定购买的决心。

  第二章：

  要想在城市的街道和地区生发丰富的多样性的四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1）地区以及其尽可能多的内部区域的主要功能必须要多于一个，最好是多于两个。这些功能必须要确保人流的存在，不管是按照不同的日程出门的人，还是因不同的目的来到此地的人，他们都应该能够使用很多共同的设施。

  2）大多数的街段必须要短，也就是说，在街道上能够很容易拐弯。

  3）一个地区的建筑物应该各色各样，年代和状况各不相同，应包括适当比例的老建筑，因此在经济效用方面可各不相同。这种各色不同建筑的混合必须相当均匀。

  4）人流的密度必须要达到足够高的程度，不管这些人是为什么目的来到这里的。这也包括本地居民的人流也要达到相等的密度。

  第三、四章：

  贫民区的非贫民区化，这个概念非常有意思。你会联想到什么？城中村及它的拆除。目的确实动听，为了改善城市环境和城中村的人的生活水平。那么他们是否想过，这部分人离开这个“他们”不屑居住的村子之后，也许永远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立世之处。这就是孙立平《断裂》一书中提及的“马拉松式”社会结构，他们已经脱离了这个社会。

  事实上，贫民区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起码简·雅各布斯是这么认为的。她提到：

  非贫民区化的基础是创造一个活跃的气氛，使得贫民区里的人能够享受城市的生活和人行道上的安全。

  一个有文化的街区应该彬彬有礼地接受初来乍到者，不应该视其为洪水猛兽。

  事实上，“最愚蠢的拯救方法是重复已有的失败，把受目前失败境况困扰的人转移到一个更加昂贵的，但只是重复这种境况的地方。”也就是说，把贫民区转移之后，只会形成另一个可能更糟糕的贫民区，而不会使情况得到改善。

  被蚕食的城市与对汽车的限制：

  肯定反馈－－一个作用力会产生反作用力，而反作用力则会反过来加剧产生作用力的条件；在这种条件下，作用力又会重新发生作用，其结果是又加剧了反作用力，于是这个过程循环反复，以致无穷。这就像是一个人对某个东西一旦成瘾，这个习惯就会难以纠正。

  依照这个理论，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道路越拓越宽，而交通却越来越堵塞了。

  我说过，这本书不仅仅是关于城市规划的，对于人性的顽固，它阐释得非常精到。

  看看这个细节吧，作者的一个朋友到了18岁，仍然相信她是从母亲肚脐眼里出来的。以后，不管她听到什么，她都用这个想法加以修正。而且，她的知识越多，她就愈发用来支持自己的想法，自圆其说。这时，她所展现出来的智慧是惊人的。当她对肚脐眼的本质和使用的误解消除以后，她的许多误解才得到纠正，并成为了一位生物学老师。

  还有这么一句话，它能让我想到什么？

  伊莱尔·萨里嫩：“在人们的视野中一定要有一个尽头的地方，但这个尽头不是结束。”

  它让我想起《海上钢琴师》中1900对于城市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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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决定论中拯救人类的价值与自由

  作者：啃骨头的瘦猫 发布时间：2019-04-20 11: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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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匠人？

  作者：绛s 发布时间：2019-12-20 21:47:05

  一直以为建国以后，中国就没有所谓的大师。看来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虽然不太懂审美的门道，这本书却是很好的审美指导书，真正大师级别的紫砂壶是长成什么样。主人公说不喜欢被叫匠人，但是现在充斥荧屏的“匠人”纪录片，突然反省觉得现在大众的精神食粮实在是太单薄了。而我本身也还停留在欣赏匠人的水平。

  这本书也让我理解了为什么大师就算每件作品价值成千上万，但是都过得十分清贫。大师都有自己的一份清高，不可能通过自己的手去买卖自己的作品。就算自己的妻儿遇到重症，也不肯降下自己的身段，而是要用自己的双手，卖自己的“气力”。虽说艺术家要保持自己的精神才能维持自己的作品水平，但是未必不能“通融通融”？这种生活简直让我也想捐款。

  最近看了太多这种涉老的书，感觉自己也已经到了要担心病魔侵害家人的年龄。突然有所领悟，更加有所恐惧，更加有所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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