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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被误解了很久的书

  作者：高粱 发布时间：2008-11-20 10:21:22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误解了这本书，是不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正确理解这本书。而我，是肯定有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这本书保有错误的印象，在这印象破碎之后，我听见了我的心咔嚓一声，某处破裂了。

  我小时候是看过大人国小人国的动画片的，印象里，这是一部很可爱的动画片，里面充满了奇思妙想，充满了童趣，看的我喜笑颜开，直想跟着格列佛去大人国小人国转一圈，看看那个奇妙的世界。

  大人国与小人国，就成了我心里的一个桃花源，一个远离尘世的乐土，每每想起便会微笑。

  可是，在长大后，有一次在书店里看到了格列佛游记，便忍不住买回了家。当时的本意是想找本快乐的书，想好好的看看，高兴一下的，我那时的想法是，虽然生活里充满了不快乐的事情，但起码我们还可以躲进童话寻到单纯的快乐。可结果呢，我跨进了通往天堂的大门，却掉进了地狱的深渊。这本书，竟是这样的阴郁，越看我的心里越是充满了恶寒，浑身不适，有种无法克制的躁动，几欲冲破身体的束缚，直接冲向茫茫宇宙。

  燃烧，毁灭。

  这就是这本书留给我的印象。

  我在书内的介绍中知道作者后来几近疯癫，终日与马为伴，对着马儿说话。心情更加沉重。

  这是一本好书，真实的反应了作者对这个世界的印象。

  可这本书真的不适合阅读呢。

  因为，里面没有希望。

  在作者的世界里，没有余地。

  在他的世界里兜兜转转，是永远也无法找到出路的。

  因而，我选择，转身，离开。

  我的世界虽也远非完美，我却在里面种满了希望与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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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人为什么要读王阳明？

  作者：想自由南 发布时间：2023-04-13 20:24:36

  如果你看到身边有人做了对的事情，却因此被冤枉受罚，你会怎么办？很多人肯定会说，那还等什么，就看不惯这种行为。当你为此打抱不平、坚持正义，却也被牵连遭受损失，你又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着急回答，我们先来看看500多年前的王阳明是如何做的。

  正德元年（1506年），十五岁的明武宗即位。明武宗即位之初便把朝政交给以刘瑾为首的宦官“八虎”手中。当时的刘瑾树党操权、肆意妄为，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都被他把持操控，朝堂之上一片乌烟瘴气。有刚正不阿的大臣们表达不满，结果不是接连被杀就是关进监狱。35岁的王阳明觉得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就为那些冒死进谏的大臣们辩护，结果被处以廷杖四十并打入大牢。此时的王阳明虽然悲愤交加，但却依然专心研读《易经》。不久之后，王阳明就被流放到贵州的龙场驿站做站丞（主管驿站事务的官员）。流放途中还遭遇了刘瑾派来的刺客的追杀，还有台风天气。几经辗转，终于到达贵州龙场，摆在王阳明面前的是荒夷山野、语言不通、水土不服的景象。王阳明虽苦恼于失去名誉和地位，却没有因此被打倒，开始教授学问、彻底反思，这才有了龙场悟道。

  我们为什么要读王阳明？500多年前王阳明的“致良知”、“心即理”、“知行合一”究竟能带给我们什么？

  很多时候，我们面对问题总是喜欢向周围外界的人寻求答案，当生活中遭受非议的时候我们总是会难过许久，当得到他人的认可与赞美时，我们又会很容易飘飘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其实最终你会发现，当你开口问的时候，你的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别人的非议和赞美对我们的生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自己生活的“里子”永远比“面子”重要得多。“心即理”告诉我们，遇事反求诸己，别人能给的，永远是建议，最终答案自在心中。只有自己内心强大，我们才能够不被外界评价所困惑。

  人须在事上磨，方立得住，方能静亦定，动亦定。事上磨炼，通俗讲就是在生活实践中锻炼自己的心性，让自己变得遇事不恐惧、不退缩、不摇摆。无论是当下引发热烈讨论的“脱不掉的长衫”话题，还是被挂在嘴边的“佛系”“躺平”，其实说白了就是悲伤抱怨之后的消极颓废。作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不是不被允许悲伤、抱怨，但是不能沉溺在悲伤抱怨之中无法自拔。人惟患无志，不患无功。勇敢接受命运之中的不公与坎坷，人生便没有绝境可言。不纠结、不悲观、不抱怨，坚定且赤诚的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这才是穿越500多年的光芒照在我们身上该有的样子。

  《青年们，读王阳明吧！》是由日本阳明学研究者林天明大所著，分为王阳明生平介绍及阳明学重点阐述两部分，并将其与歌德思想等进行比对说明。总体上感到，阅读体验并不是太好。原因有二：一是由于语言语感没有那么流畅，二是受内容当中时不时掺杂其他内容的影响，总觉得没有那么生动深刻。

  最后，青年人读王阳明，非常有必要。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够在其中获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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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冯唐，右手韩寒

  作者：William 发布时间：2014-02-02 10:35:31

  咱们这篇文章，首先要从一段所谓“江湖公案”说起。当时，韩寒正因为是否有代笔行为和方舟子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冯唐发表了一篇名为《大是》的文章，致韩寒。文章中，冯唐不客气地指出，“我不喜欢你写的东西，小说没入门，短文小聪明而已”。他还提出了著名的“金线”论——“文学是窄门。文学的标准的确很难量化，但是文学的确有一根金线，一部作品达到了就是达到了，没达到就是没达到对于门外汉，若隐若现，对于明眼人，一清二楚，洞若观火”，暗指韩寒实际上是一个写作的门外汉。

  冯唐说话从来就是一语中的，从不脱靶，看过冯唐杂文的人应该深有体会。如果换做一个二流评论家，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外加落井下石，恐怕此事也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关于这段“江湖公案”，冯唐、韩寒的“老板”路金波是这样评价的——“文学肯定有‘金线’。冯师傅的‘金线’标准我完全同意。但他去丈量H师傅的长短，因为天黑，没看清楚，我不怪他”。我同样以为，冯唐“金线”的标准没问题，丈量却出现了偏差。既然标准没问题，丈量怎么会有问题？倒不是因为“天黑，而是问题出在丈量对象上。冯唐是“刺猬”，韩寒是“狐狸”，用“刺猬”的标准去丈量“狐狸”，结果当然有偏差。

  那么，什么是“刺猬”，什么是“狐狸”？冯唐为什么是“刺猬”？韩寒为什么是“狐狸”？首先，“狐狸”和“刺猬”的分野，是以赛亚柏林在分析俄国思想家特征时提出的概念，即有所谓“刺猬型”思想家和“狐狸型”思想家，“狐狸有多知，刺猬有一知”。根据许纪霖的解释，刺猬“是创造体系的思想家，他只对自己所关心的问题有兴趣，他把所有的问题都纳入到他思考的一个中心构架里面，最后创造出一个很严密的理论体系”；而狐狸则“对什么问题都感兴趣，东张西望，没有一个中心点，没有兴趣要构造一个严密的体系，他的思维是发散型的，他的思想在很多领域都有光彩，虽然彼此之间可能有点矛盾”。

  按照这个分野，冯唐显然是“刺猬”。因为，关于写作，冯唐有自己的终极问题，并且他创造了自己的关于文学的中心构架。冯唐的终极问题是不言而喻的——如何达到“文学的金线”。他写的所有字，都是为了达到这条“文学的金线”，成为不朽。至于这“文学的金线”具体的标准是什么，就是他关于文学的理论体系。对于此，冯唐有自己的回答。在《文字打败时间——我的文学观》中，他给写作者提出了三条标准——第一，“感受在边缘”，即，“码字人最好的生活状态即不是在社会底层也不是在风口浪尖，而是在边缘，是卧底”；第二，“理解在高处”，即，“码字人……脑袋比其他任何人想得更清楚，手必须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知道如何把千百个问题码放在一起”；第三，“表达在当下”，即，“码字人要效法动物，从观照当下开始，收官于当下”。

  关于第一点“感受在边缘”，和第三点“表达在当下”，都是达到“金线”的必要不充分条件。也就是说，要达到“金线”，“感受在边缘”和“表达在当下”的条件是必须的；而如果只“感受在边缘”或“表达在当下”，则不一定达到“文学的金线”。亦即，设条件“感受在边缘”为A1，“表达在当下”为A3，结论到达“金线”为B，由B可以推出A1和A3，但A1和A3却推不出B。例如说，一个客观的历史学家也要做到“感受在边缘”以保证公正性，但客观的历史学家未必能达到文学的“金线”；一个敏锐的时评家也要做到“表达在当下”以体现时效性，但敏锐的时评家也未必能达到文学的“金线”。

  关于第二点“理解在高处”，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是在文字上要“理解在高处”。亦即， 写作者“手必须比其他人更知道如何把千百个文字码放在一起”，“知道如何把文字摆放停当……体会到文字的力量，知道什么样的文字是绝妙好辞”。这第一层含义仍然只是必要不充分条件。也就是说，达到文学的“金线”需要懂得“把文字摆放停”，但仅仅“把文字摆放停当”未必能达到文学的“金线。亦即，设“将文字摆放停当”为A2’，达到“金线”为B，B可以推出A2’，但A2’推不出B。原因在于，对于写作者，文字的运用得当乃是最基本的门槛，就像作为程序员要懂得编程语言，作为建筑师要看懂力学分析一样。而仅仅懂得这些最基础的元素，并不意味着一个写作者能写出《百年孤独》，一个程序员能编出Mac OS 操作系统，一个建筑师能设计出“鸟巢”。一个有着极高语言天赋的北京侃爷是懂得如何运用语言的，但北京的侃爷中恐怕不会出来莫言；一个强大的程序能自动提供最优化的语言组合方式（就像刘慈欣编过一个写诗的软件），但这个程序恐怕写不出来《将进酒》。

  重中之重的是“理解在高处”的第二层含义，即在逻辑上要“理解在高处”——写作者“脑袋必须必其他任何人想得更清楚”；“知道如何把问题思考清楚……掩卷思量，洞若观火”；“能够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升到空中，抚摸那条跨越千年和万里、不绝如缕的金线，总结出地面上利来利往的牛鬼蛇神看不到、想不明、说不清楚的东西”。一个“比别人更清醒的脑袋”意味着明察秋毫般的观察力和洞若观火般的理解力。这种能力加上“将文字摆放停当”的能力，就构成了到达“金线”的充分必要条件，也是冯唐之“金线”论的核心所在。也就是说，一个写作者若能“脑袋比其他人想得更清楚”“手比别人更知道如何将千万个字码在一起”，就达到了“金线”；反之，如果一些写作者达到了“金线”，那他必然有非同寻常的观察力、理解力和文字表述力。亦即，设条件“脑袋比别人想得更清楚”为A2，“手比别人更知道如何将千万个字码在一起”为A2’，结论达到“金线”为B，由A2+A2’可以推出B，由B也可以推出A2+A2’。

  总结说来，在冯唐看来，对于一个写作者，最重要的是明察秋毫的观察力和洞若观火的理解力，此外还有毫发毕现的表述能力。这是冯唐给所有写作者的标准，也是冯唐之风格的最高体现。下面试举几例，请自行体会并抚摸冯唐的那条不绝如缕的“金线”。

  “那时候，如果想睡一个姑娘，百分之八十的人说不出口，能直接睡了就直接睡了，不能直接睡的就想着她的样子自摸了。剩下百分之十九的人，说，我想念你。剩下百分之零点九的人，说，我想睡你。最后百分之零点一的人说，看不见你的一天，漫长得仿佛三年，这百分之零点一的文艺青年，在中文的形成期写出了《诗经》”（《大画》）。

  “如果我身体里的大毛怪喜欢西施，而其他男生身体里的大毛怪喜欢东施，我抱西施睡觉，他们抱东施睡觉，皆大欢喜，这个世界就容易太平，可是你们这些大毛怪都喜欢西施”（《大鬼》）。

  “中国文人从小讲究的是乐生和整体和谐，他们从不为了理想引刀自宫，他们很少悲天悯人，他们在陋巷没事偷偷快乐。他们故意打破逻辑或者让逻辑自己循环论证，他们说，“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悦，他们说路上有狮子。但是好小说需要丝丝入扣的逻辑、毫发毕现的记忆和自残自虐的变态凶狠，需要内在的愤怒、表达的激情和找抽的渴望。我们的文人怕疼”（《中文小说：体会时间流逝中那些生命感动》）。

  “作为中国人，需要小心的是，我们传统上日常生活的交流，不是从金字塔塔尖到金字塔基底的，而是相反。比如我们通常这样对小王的妈妈说：小王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打瞎子骂哑巴，挖绝户坟敲寡妇门，小王是个坏蛋。我们通常不这样对小王妈妈说：小王是个坏蛋。然后看看小王妈妈的反应，再进一步提供证据：小王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打瞎子骂哑巴，挖绝户坟敲寡妇门”（《老聃的金字塔原则》）。

  “感到爱情，没有任何办法。血管里的激素嗷嗷作响，作用的受体又不在小鸡鸡，跑三千米、洗凉水澡也没用，蹭大树、喝大酒也没用，背《金刚经》《矛盾论》也没用。最好的治疗是和让你感到爱情的姑娘上床，让你的身体和她泡在一起，多谈人生或者理想，七年之后，你如果不傻掉，爱情自己就跑了”（《谈谈恋爱，得得感冒》）。

  “是否代笔且不论，我个人觉得，需要保护的不是一个神像，不管它是否建立在谎言之上，更需要保护的是现世越来越稀有的对于质疑的尊重、对于真相的爱好、对于写作的敬畏。这也是底线，这也是大是大非”（《大是》）。

  看冯唐的杂文，犹如看闪听雷。首先是其文字很快。犹如一道闪电，骤然、惊艳。“嗖”的一下子，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已经过去了。然后是道理很响。犹如一声惊雷，通透、清晰。“轰”的一声，瞬息间已经醍醐灌顶，发现世上事物的原理不过尔尔。从冯唐所经常提及的司马迁、《资治通鉴》、古龙、劳伦斯和亨利米勒来看，莫不都是“文字很快，道理很响”的最佳体现。

  相比于冯唐这只“刺猬”，韩寒则显得像一只“狐狸”。首先韩寒有多重身份，赛车手，作家，公知，青年领袖……他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看起来总是“东张西望”，而没有一个中心点。其次，他的“思维是发散型的”。他一会大气磅礴，《韩三篇》三连发，谈革命，说民主，要自由；一会又嬉笑怒骂，针砭时弊，发博客，一呼百应；一会饶有兴致讲述自己最近又参加了什么赛车比赛，拿到了什么名次，最近看了什么电影，自己生活中的琐事等等；一会又办杂志《合唱团》；一会出版《三重门》手稿，抵制方舟子；一会又做手机App“一个”，讲述新时代“老百姓自己的故事”……你如果仅仅想从写作了解韩寒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韩寒就像一个大的墨西哥卷饼，而写作只是这个卷饼的一个横切面，如果只看这个横切面，你无法了解里面到底有什么料。文本分析对于了解冯唐这只聚敛性的“刺猬”是可取的，但对于了解韩寒这只发散性的“狐狸”，文本分析则意义不大，需要一个立体的、多维度的分析。

  更深一步地说，对比“刺猬”冯唐和“狐狸”韩寒，他们分别地体现着两种写作方式。冯唐体现的是一种积极写作，而韩寒体现的是一种消极写作。

  在政治学概念中，有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分野。前者指一个人可以干什么的自由，后者指一个人可以不干什么的自由。前者的支持者如马克思主义者和社民党，他们通过积极干预社会，构建一个绝对公平的体系，从而保障每个人的自由；后者的支持者如古典自由主义者和保守党，认为每个人自由意志都是自由的最高体现，任何人无权干预。可以看出，在上述的概念中，“积极”是指通过逻辑去建构完美的体系，从而达成某种乌托邦式的意愿；而“消极”则充分尊重个人的自由意志，对任何体系都抱有一种不信任和消解的态度。借用这个概念，我也把写作分为积极写作和消极写作。积极写作的关键词是逻辑、理解和建构，消极写作的关键词是感受、表达和解构。前者通过敏锐的观察力和深刻的洞察力去探索人类的原理，然后用严密的逻辑建构出某种完美的体系或概念；后者则认为任何试图理解的行为和严密的逻辑最终都会导致谬误（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所以还不如只关注当下的个体最真实的感受，然后表达出一种强烈的诉求，用来反对和解构一切形式和体系。

  冯唐是积极写作的代表人物。他注重逻辑、理解和建构。上文已经论述过冯唐的文学理论体系和“金线”所在，即所谓“能够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升到空中……总结出地面上利来利往的牛鬼蛇神看不到、想不明、说不清楚的东西”，这无疑是一种理解。从小说来看，他提出“好小说需要丝丝入扣的逻辑、毫发毕现的记忆和自残自虐的变态凶狠”。而从他评价自己的怪力乱神三部曲——《不二》着重于“乱和神”，色情和宗教；《天下卵》着重“力”，权力斗争；《安阳》，着重于“怪”，一个贞人的使命——可以看出，他思考并理解人类的元问题，然后通过小说这种形式建构自己的概念。杂文也是如此。比如说《三十六大》，其中的每篇文章都针对一个基本的意象，然后通过具有强大逻辑性的论证来建构自己对这些意象的理解。

  韩寒是消极写作的代表人物。他注重感受、表达和解构。韩寒最被人肯定的就是他针砭时弊杂文。他杂文的选题也多在时下的新闻上。新闻是一种“尘埃乍起”，不等到“尘埃落定”，有再高的领悟力也瞧不出真正的玄机所在，况且接触到的还未必是第一手资料。所以最多只能是感受，谈不上理解。比如什+邡事件、抵制法国货、政府乱收公路费等，他未必能看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但关键是在彼时彼刻有一种需求、一种冲动、一种情绪，所以需要表达。他的小说也莫过如此。比如说《三重门》。主题是貌似想表达年轻人的迷茫，但所谓“迷茫”本身就是一种个人的感受，况且看到最后也没明白作者到底想说什么，此书倒像是对《围城》一次彻彻底底的致敬。韩寒根本没兴趣去像冯唐那样思考什么哲学问题或者文学观，他注重的是感受到了就要表达出来，不论是出于敏感还是好奇。这种行为就是对体系的一种消解。

  回到开头的那段公案。我很难说站在冯唐或者韩寒的哪一边。冯唐的“金线论”我十分赞赏，但冯唐用他的“金线”去丈量韩寒，也不十分恰当。实际上，他们只是分别代表着两种写作方式，积极写作和消极写作。我虽然认可写作确实是“一道窄门”，确实是少数人惊世骇俗、成为不朽的方式，但同时，如果多数人都能打破束缚，无所顾虑说出自己当下最真实的感受（尤其在互联网时代人们比从前更有条件这样做），人与人、人与组织的沟通更加通畅，则也难能可贵。如此看来，左手冯唐，右手韩寒，两者皆有存在的必要。

  注：关于冯唐积极写作和韩寒消极写作之比较的提法，只是觉得比较好玩儿，不知道是否严谨。并且，由于本人关于冯唐和韩寒作品的阅读量不够，论证很粗疏。但我预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当阅读两人更多的作品之后，不管是得出支持的观点，还是反对的观点，结论都将更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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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解析非常详细，容易理解

  作者：蜗牛爬爬 发布时间：2013-08-15 17:29:22

    已经在用，本书答案解析非常详细，容易理解。往年真题也不错，是一本很不错的复习参考书。而且中公的书命中率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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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真执着的林洪桐丨史铁生代序

  作者：后浪 发布时间：2017-03-16 15:07:52

  林洪桐十八岁那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全国重点高中福州一中，老师满心希望他去报考“北大”或者“复旦”，可那时他偏着了魔似的想当演员，一意孤行考取了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性格即命运”固然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但愿望和效果之间的关系却要神秘得多，三十多年前明明种下去一个演员迷，三十多年后却收获到一个教师梦、导演梦。倒真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

  然而林洪桐对自己表演天赋的被埋没至今耿耿于怀，常向我争辩他原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喜剧演员。“这是当年苏联专家的看法。”他补充说。可惜我晚生了些年，无福领略青年林洪桐的风采。偶然看过几部重放的老片子，发现他不过是演了几回小通讯兵和小战士，见不出什么高明之处。对此，他唯有连连叹气，从玻璃或镜子里望着自己那张娃娃脸苦笑，是这张脸把他的演员梦摧毁掉的；因为电影中的好男儿理应潇洒英俊，坏男子务必阴险丑陋，那时中国的电影里又差不多仅剩了这两类角色。所以，一张不易为人垂青也难令人憎恶的娃娃脸却很少派得上用场。不过命运之乖张不都带着恶意，一个好导演是不用担心长相的。况且，扎实的文学基础、全面的艺术修养、虚心而又勇敢的探索精神、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这些东西在脸上找不到，因为都在心里。这些素质在林洪桐几十年对电影事业的痴迷之中，已经积累得深厚。于是，一场日暮途穷的演员梦得以衍变成一条蒸蒸日上的导演路。

  依我观察，洪桐早晚是会累死，当然了，这不足为怪，近年来被累死的中年知识分子很多。尤其林洪桐又是个极认真的人，做教师、做编剧、做导演、做丈夫、做父亲，一律做得认真至极。近十年中他先后发表（独立或合作）了十一部剧本，其中九部已经拍摄。了解剧本获准拍摄之复杂程序的人都会相信，要达到这样的成功率，必不能单靠运气，非靠深厚的艺术功力和认真的创作态度不可。不过写剧本并不是林洪桐最终的愿望，自打演员梦被惊醒之后，他一会儿都没耽误就上了导演的路。这一回他很清醒，深知要抢一个好本子、取得拍摄权他比不过别人，（谁让他是表演系教师，头发已经掉光了，影片却还没执导过一部呢？）他下决心要靠自己写出的好本子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执导的机会：他苦干了数年，终于赢得了这样的机会。他导演的第一部影片《死神与少女》就得到了影界的好评（并获第13届瓦尔那国际电影节荣誉奖）。他说一句：“哎哟我的妈呀，哪儿有说的那么好哇？”为自己的作品挑足了毛病之后，他又为童影编导了《多梦时节》（获第九届金鸡奖最佳儿童故事片奖、1989年政府优秀影片奖及第三届童牛奖艺术追求特别奖等）。他还应邀为香港银都机构拍摄了《离离原上草》（ 已经送法国参加南特三大洲电影节）。此外，这十年间他还写了三十几篇电影理论文章。其《电影表演要电影化》《当代电影表演断想》等文章于十年前在刚刚开放的影坛上引起过许多争论。他为建立电影表演的理论，提出过一个观点，叫电影表演艺术“三圈论”。第一是基础圈：表演作为一门艺术，必须承认舞台表演与电影表演的共性；第二电影圈，是强调表演进入银幕的独特性；第三圈指出了电影表演的当代性。随着电影制作新技术的出现，电影美学的发展和对人的深层发现与理解，电影表演越要突破旧有的金科玉律。

  他说他在艺术创作中最喜欢的格言是：“航船应驶向未开拓的彼岸”。他拍的影片有独到的风格，评论家称为“散文诗电影”，理论研究中他也总热衷开拓一些荒岸。说实在的，依我的浅见，他那“三圈论”可以说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争论的，可是时过境迁我们有可能已经把改革开放时的形势忘了。当我听林洪桐说那时竟有人为此谴责他是玩玄学时，我目瞪口呆之余着实感到了改革十几年来电影艺术所取得的成就。我与林洪桐相识多年，我真看不出他还套玩玄学，实际上他不懂玄学很可能是他的一项缺欠。我一向只担心他较真儿得过分。上帝有时候不太喜欢这么认真的人。让他们有痛，还让他们疏忽着自己的病，他们自己也仿佛认定累死仍是善终。作为朋友我不能劝林洪桐不认真，我只希望他把节奏稍稍放慢一点，懂一点玄学——有所不为才能更有所为，然后有机会吃点补药。听说，他在繁忙的教学拍片之余还在著书立说。我以为像著书一类的事，他可以到拍不动片子的时候再去做，现在他主要应该拍片子。

  这几年我跟他学一点剧本创作方面的事，关于电影的全部学问我懂得太少，他的片子拍得如何由专家们去说，由观众去说。我赞成“大狗小狗都要叫”的思想，而且各具风格流派的“狗”都有叫的权利，不必一窝蜂地都去做陈凯歌或张艺谋。

  我只说说像林洪桐这样的认真的艺术家，可以得到什么和得不到什么。

  他得不到很多拍片的机会。原因之一是他对剧本过于挑剔，剧本送上去他觉得太粗陋太落俗套，即便有拍摄机会他也把它错过。另一个原因是他对剧本非常尊重（包括对文学原著），剧本（或原著）送上去，他觉得好但认为自己把握不了或拍摄条件不理想，他也宁可把机会错过而不去糟蹋好东西。他的兴趣不是要拍多少部片子，而是要拍点好片子和把片子拍好：所以，林洪桐今年五十出头了，只拍了三部影片。片子究竟拍到了一个什么水平上，另说，他心里得到的永远是一份不满足，和一份坦然——他没有蓄意糊弄别人和自己，前者是一个艺术家必然的苦恼，后者是上帝对其真诚所给予的最好的酬劳。

  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吹牛。人过半百而不会吹牛且片子拍得又少，难免得不到人家的重视，得不到优越的创作条件，现在我常常记起我扪刚刚开始合作时的情景。那时候，为了一起商量剧本，他不得不一大早便骑车跑很远的路到我家。他夫人的工作单位离家更远，他中午必须赶回去照顾女儿，为了节省时间，后来就是我到他家去。他又要买菜，又要做饭，又要督促女儿练琴，又要把剧本搞好，因而他的秃脑袋总让人想起一只旋转陀螺。条件不好，便只有挥霍自家的大脑与性命，常常是一天下来头昏眼花，寝既不安食又无味，得些什么呢？有时候只是三五段好台词或一两个新构想。听说有人可以用三五个晚上写下一个剧本，那确实令人羡慕。

  跟这样一个认真的导演合作写剧本是得有点勇气。他很少有满意的时候，偶尔一天晚上他满意了，那你就要准备好第二天一早他又带了若干不满意来。他可以晚上十点多钟跑来，愁眉不展地向你指出剧本中的一处败笔，或者眉飞色舞地向你陈述一个新设想。他可以对一个构思或一句台词连说九个好，但一次比一次弱下去，第十次却说不好，然后抱了头蜷缩在椅子里肆意折磨那把椅子。他可以突然派一辆车来，把你接到拍摄现场，蹲在寒风里跟你重新讨论一段台词，最后改掉两三句话。他的不满意更多地是冲着自己，他说他看自己的片子时，总是浑身冒汗心动过速无地自容。只有当行家说他的片子拍得不错时，才能见到他的笑容——娃娃脸上配以孩子气的笑，很和谐。

  我想，林洪桐无论得不到什么，总归得到了一个艺术家的真诚。我想，如此真诚的导演最好不要很快就累死，要像保护大熊猫那样来保护一下这类导演。我想，他应该有更多的拍片机会，这样的人生不会粗制滥造，如果他的时间更充裕一些，他定会拍出更好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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